安排,跟他闹了矛盾,干脆交出兵权,卸任在家。十乌大王还不放心,派人严密监视。
结果,暗卫回禀,苏释依鲁每天不是酗酒就是出门狩猎,根本没任何异常动作。
不具备动手谋害的时间。
反倒是其他几个儿子……嫌疑更大,他们听到兄弟身亡,不止一次在私下幸灾乐祸。
几乎每个都有下死手的动机。
十乌大王想了想,心中仍是不放心,抬手招来暗卫,让他们严密调查老五的死,只是结果还未出来,跟五王子关系紧密的七王子也步上亲哥后尘。同样,死法别致。
他跟一群勋贵子弟玩射镖游戏。
往常都是以奴隶为靶子,射中靶子周身不同目标获得不同分数。若射中了奴隶不得分,射死了要赔钱。总用奴隶没意思,这次玩点刺激的,抓阄从中选一个当靶子。
七王子抽中了。
然后他被一镖射死了。
射死他的人当场咬碎藏在舌下的毒药,七窍流血而亡,直接来了个死无对证。
再一查,这人的亲眷在王都被沈棠偷袭那次就死得差不多了。外界合理猜测这人是不满十乌王庭错误军事行动,继而进行报复。十乌大王听完,更是气得破口大骂。
老七他娘的也是武胆武者啊!脑子真被驴踢坏了,也不该答应当靶子啊!当靶子就算了,竟然死得如此没有防备?他是不是真以为自己有个王子身份就有恃无恐?
接连死儿子,十乌大王再不在意也遭不住,大部分精力被这事儿占去,剩下的还要提防帐下众臣反噬。哪还有多余精力注意最底层,那场由奴隶点燃的燎原之火?
待真正重视,已是四面楚歌。
与此同时——
一处密室。
据说赋闲在家的苏释依鲁弹指将一盏油灯熄灭,那盏灯刻着“七”。他微垂着眸,看着剩下未灭的油灯,冷笑,阴仄仄的口吻像极了厉鬼孤魂:“……这只是利息……”
十二王子的死是他过不去的坎,竟连须发都白了大半。他向妹妹发过誓,他会让杀害他们十二的凶手付出代价,其中也包括对十二之死漠然、无动于衷的十乌大王。
苏释依鲁此前有多崇拜对方,此时便有多么失望。既然如此不在意子嗣,又那么在意荣耀,那么死一个或者全部都死,还是以最窝囊羞辱的方式死亡……似乎也不差?
他倒是有收到那群奴隶惹是生非的情报,但没在意。倒不是因为他目光短浅,而是纵观整个十乌的历史,不是没发生过奴隶大规模逃亡反抗事件。但奴隶人数再多,终究只是一群没有特殊能力的普通凡人。面对有秩序的武装队伍镇压,不过是白白送死。
这种轻视,也是武胆武者面对普通群体,或者说他们眼中的蝼蚁,天然的傲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盐贩满载而归,一车车沉甸甸,车轮印子吃得很深,可见里面装了多少战利品!
去时信心满满,归时满面红光。
陇舞郡已经彻底入夏。
沈棠拿到账本也是惊讶,她知道十乌那边走私暴利却没想过如此暴利。她不动声色掩卷,合上账册,依照之前的允诺,将一成利润给盐贩,一成归自己的私库。
剩下八成归了官署公库。
陇舞郡一堆要花钱的地方,还要给帐下僚属开工资,过日子得精打细算。
刚签下契卷盖上章,虞紫匆匆奔来:“主公,银库入账的时候——”
沈棠淡定:“钱飞了?”
虞紫指着头顶,惊恐未定。
“是、钱、钱都飞天上去了。”
“还银行贷款,基操,勿惊。”
荀含章这男人真是该死得难养!
她不知道自己还要还多久
也不知道lpr多少……
只知道自己还负债累累!
虞紫:“……”
沈棠双手捂着脸:“你下去吧,令德那边估计缺人手,你过去看一看……”
她终于通过996,让帐下僚属过上她梦寐以求的日子,这日子何其操蛋。
至于十乌——
隔天晨会,沈棠从公库拨了一笔新鲜热乎的预算款:“挑拨离间、火上浇油会吧?让褚杰将军看着办,多收买一些眼线内奸,在一旁拱火,越大越好。”
又看向顾池。
“此前十乌碑文也是望潮写的,一事不劳二主,剩下的你也写了,回头让褚将军送去,助力每一个有光宗耀祖梦想的十乌奴隶……啊不,应该是‘让十乌再次荣耀的神族后裔’。他们越乱,资源就越匮乏,与我们就越有利。我的贷款就指望他们了……”
敌人的国难财,发着香。
沈棠更是没有丝毫道德负担。
陇舞郡地处边陲,没啥油水,外头各方势力打生打死都没波及到她这里,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