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类的影响恢复正常。
负责跟踪调查工作的人员也都知道了有这么一只雄孔雀存在,只要徒步进山走到目的地附近,甚至都不用靠近,远远一听歌声就知道碰到的是十六号,而且它还活蹦乱跳、中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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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就行了——
这是当时工作人员对十六号唯一的指望。
他们本来就对刚刚进入性/成/熟/期的雄孔雀的竞争力持悲观态度,又看到了十六号如此异常的表现,压根就不指望它能在今年繁/殖/季/节有所作为了,什么配偶不配偶的,活着就很好了。
然而让他们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当繁/殖/季节过去之后,传回来的影像资料显示十八号和十九号还在独自游荡,并没有找到愿意共同繁衍后代的伴侣,可是十六号边上却有一只雌孔雀,不仅如此,还是只非常眼熟非常神气大的雌孔雀。
这合理吗?
专家们忍不住问自己。
难道说雄孔雀求偶的鸣叫声叫了什么并不重要,只要能彰显自己嗓门大、体格健壮就可以了?又或者说那只雌孔雀压根就没听到十六号叫了什么,直接看到了它开屏的景象?
等绿孔雀保护计划小组把今年拍摄的精彩影像分享给他们时,这种困惑几乎达到了巅峰。
画面上的十六号是在开屏没错吧?
世界上竟然还有雄孔雀是这样开屏的吗?!
一头雾水的专家们迫切想从追踪人员手中得到更多消息,天公作美,近距离观察机会很快就来了:十六号进入了人类村寨。
这个村寨的名字也很眼熟,很熟到一提起来人们就想起了雌孔雀究竟为什么眼熟:去年有许多报道称环境保护初见成效,乡间再次看到了野生绿孔雀的身影,当地人管叫这只孔雀叫“阿依”。
专家组:“......”
他们一时想不通放归孔雀跟着野生伴侣投奔人类村寨究竟哪里有问题,但又觉得哪里都是槽点,只能先默默在十六号的记录本底下画了绿勾。
找到了伴侣,也找到了食物充足的活动地点,想必它接下来不会过得很差。
专家们当然想不到——此时此刻过得“很差”的压根就不是被称作“十六号”的诺亚,而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砸了很多很多次的安澜。
如果时光能倒流回相亲大会那天,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提出这个作死的建议;
如果时光能倒流回去年,她无论如何都不会下山......不,还是会的,但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在山下开屏,也不会跑去和诗薇做什么“朋友”。
重逢那天诺亚最后还是挨了一顿锤。
无他——围着开屏实在是太掉san值了,即使是见多识广的安澜都有点承受不住,尤其是周围还有许许多多同类在围观,一边围观一边发出大受震撼的鸣叫声。
挨完这顿毒打,诺亚的表现就正常多了。
两只绿孔雀前后脚起飞进入林区,找了个远离监控的矮坡,又花了点时间研究卫星定位器有没有安装摄像头,然后才彻底放松下来,写写画画,交流着这两年的见闻。
他们最后一致同意目前最重要的不是怎样帮助种族发展壮大,而是给诺亚找一片合适的落脚点。
今年母亲没有另寻新欢,本来就是刚刚进入性/成/熟/期,绿孔雀也没有把雌性雏鸟赶出出自立门户的说法,安澜当然可以顺理成章地在老家多待一年。
但是诺亚不行。
繁/殖季是雄孔雀一年当中领地意识最强的时候,在接下来的一、两个月中,老父亲为了确保领地里成年雌孔雀繁育的都是自己的后代,会不惜一切代价驱逐所有成年雄性。
除非诺亚不靠近补饲点,还得避开清凉的早晨和傍晚、选择午间下到河边去饮水,否则一定会被卷进战斗当中。
战斗意味着伤损,假如是发生在孵蛋期的战斗,还可能导致雌孔雀受惊弃巢,这绝对不是他们想看到的局面。
安澜思来想去,发现眼下只有一个办法能在不断联的同时让诺亚住得尽可能远。山下的村寨适合“金屋藏娇”,反正她平时没事也会在两个住所间来回奔波,只要注意点距离,两边都可以交代得过去。
这个主意得到了诺亚的大力赞成,然而安澜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又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
直到他们抵达目的地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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