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地用蹦跳的方式去增加冲力,跟个炮/弹似的直直撞到人家身上,往往能把它撞得脚下不稳,倒退好几步。
但是另一只小企鹅也不是笨蛋。
被同一招袭击的次数多了,它就能够准确判断对手起跳的时机,然后在对手起跳时重心下沉,仗着体重优势发动反制。
这样一来,诺亚就频频吃瘪。
安澜满怀喜悦之情地看着他一次两次三次被小怪兽撞飞出去,虽然每次都能及时调整身体使背部朝上,但也会因为肚皮着地而轻轻地在雪地上弹一下,再被惯性推着滑出去近两米远。
可恨没有摄像机,要不然她真想把这画面记录下来摆在大屏幕上循环播放。
当然咯——
诺亚对自己的失败很有话要说。
他辩称这是因为自己习惯了用四条腿着地的动物身体打架,所以不适应这么高的重心,再说了,当年他做灰狼的时候不是也打得挺好、战绩斐然吗?他可是狼群的主战力之一啊!
安澜......想笑。
明面上她用嘎嘎嘎应和了一番,私底下开始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有意无意地把他绊倒,解锁摔倒图谱大全,以备将来嘲笑使用。
可是诺亚是什么人?
这家伙好像没有羞耻基因,不仅没有被老老平地摔的事实打击到,还借此机会练习滑行,滑出了风格,滑出了水平,滑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好。
有一回安澜在下坡时伸出鳍翅从背后拍了他一下,让他当场摔倒在地,结果他脑子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熟练地从冰坡上滑了下去,到坡地又滑出了很长一段路,远远看着还有点像儿童公园里竖着个脑袋的天鹅船。
站在冰坡上的安澜有点怀疑鹅生。
慢慢地她也不出手搞事或者带团打架了,专注于在别人打架时看戏起哄,眼睁睁看着群架受害者的名单不断增加......
最后增加到了异种动物身上。
首当其冲的就是两脚兽。
冰面扩大后加布里埃尔、阿尔玛和维克托三名摄影师就很少坐船了,他们把大本营安在最近的科考站里,每天早上跋涉到亚成年帝企鹅常出没的地方来拍摄企鹅社交日常,顺便做做互动。
有时候摄影师团队现时还会带着科考队员或者研究员,这种日子里他们就不会和企鹅做互动,而是忙着调取拍摄记录,把一些问题拿出来和对方分享讨论。
这天上午也一样。
四个人类穿着厚厚的防寒服坐在迷你营地边上,加布里埃尔正指着地图和科考队员讨论附近的海冰变化,维克托在整理背包,阿尔玛则捧着个装满热水的保温杯。
近处有两只帝企鹅在进行一对一决斗,高高低低的尖叫声撕裂了清晨还算安静的空气,很快引起了其他企鹅的连锁反应。
阿尔玛抬头看了一眼,大概觉得这是企鹅群里每天都在发生的正常“社交”,于是又把头低了下去,边喝水边在笔记本上做记号,准备抓紧休息时间把细节检查一遍。
一页,两页,三页......
“嘿!”
维克托忽然在边上大叫。
其他三人被这一声吓得一激灵,放下手上的工作齐齐抬头,不看还好,一看简直是亡魂大冒。
只见刚才还是单打独斗的场面不知为何突然发展成了群架场面,亚成年帝企鹅们铆足了劲要证明自己的力量,个个都把脖子伸得老长,翅膀张得老开,恨不得从对手身上叨下一块肉来。
其中一个小团体显然已经落入了下风,它们被对手追得跌跌撞撞,竭尽全力保持平衡才避免了摔倒被压制的命运,但是这样一来它们就得不停地后退,根本无法坚守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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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着退着,就退到了迷你营地边缘,退向了......撑着摄像机的三角支架。
四个人类刚刚意识到会发生什么事,还来不及反应,就瞠目结舌地看着三脚架被一只疯狂扇动鳍翅想要扇死对手的帝企鹅撞倒,连带着上面的摄像机一起可怜巴巴地躺倒在地。
距离最近的帝企鹅下一秒钟就被掉落在地的摄影机绊了一跤,跟个掉到塑料盒里的摇摇沾粉果冻一样Q弹地和雪面来了次亲密接触,尖嘴顺着惯性插/入雪中,拔都拔不出来。
另一只帝企鹅本想绕开,对手却趁此机会往前一撞,直接给它撞倒下去。获得胜利的选手还没来得及高兴,自己也绊倒在了撑开的三脚架上——“啪叽!”
片刻功夫,场内就东倒西歪地躺了一片。
科考队员:“噗。”
阿尔玛没注意保温杯已经歪了,热水不停地往地上流;维克托用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扶了扶太阳镜;加布里埃尔盯着被淹没在最底下的摄像机,感觉自己眼前一黑。
帝企鹅们还不知道刚刚那一下烧掉了人类多少经费,正在就着摔倒的姿势继续缠斗,翅膀扑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