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第 200 章(2 / 3)

,花花绿绿、五彩缤纷,羽毛在太阳底下泛着迷离的光晕。

随便哪个喜欢鸟的人站在底下一看,看到这种十几只大鸟共同张开翅膀滑翔的场景,大概都只能发自内心地感慨一句——

撒钱空中差可拟。

对安澜来说,她飞得越靠近天顶,就能把后院之外宽阔的风景看得越清晰,半年多来这还是她不仅终于看到了后院的全景,也终于看到了别墅之外的景象。

老刘的家......在半山腰上。

眼前能看到一切都是绿色的,除了绿色之外就只有一条看着不太宽敞的山道,最近的房子在山道尽头的山脚下,在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颜色突兀的方块。

难怪他一点都不担心鹦鹉叫声会吵到邻居。

因为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根本就没有邻居。

安澜看到的唯一一个在活动的人类就是小陈,此时此刻他正在门外收拾包裹,然后跳上了一辆非常有年代气息的三轮车,默默地朝山脚下的村落骑去,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这天她充分理解了为什么小陈的爷爷会把他送到老刘这里来“工作”。

对于一个经常宅在家里没有工作的年轻人来说,住在环境清新的山区里,每天都要骑车下山再推车上山去补充物资,睁开眼睛就得照料一群叽叽喳喳的大鸟小鸟,吵架吵不过鹦鹉,喝酒喝不过人,干活不积极还会被老爷子用拐棍锤,时不时再断个网,怎么看怎么像是减肥锻炼夏令营。

她再次为这位青年鞠了一把同情泪,决定等开始学说话之后安慰安慰他,告诉他“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

但是学说话这件事吧,它实在有点难。

安澜从穿成鹦鹉之后就一直期待着能像正常人类一样交流,再不济也要能完成基本的意思表达,这样还能趁饲养员睡觉的时候和诺亚聊聊天,闲着没事制造制造“鹦鹉成精怪谈”什么的。

金刚鹦鹉的舌头像人类的手指一样,里面有骨头,主要用来在进食时抵住食物、调整方向,而发声则是通过鸣管,必须把舌头的运动和鸣肌的活动恰到好处地结合起来,才能发出正确的声音。

刚开始做的时候安澜总是找不到诀窍,只能指望大量的练习会有用,老刘估摸着是发现了她和诺亚一直在发出不同寻常的鸣叫声,就把学舌教学提上了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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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庆幸老爷子是个真正爱鸟且对养鸟有着自己的一套观点的人,他的教学方式总体来说十分温和,并没有犯许多老一辈养鸟人容易出现的毛病,比如认为鸟需要剪舌头才能学会说话。

谢天谢地。

安澜还是喜欢自己完好无损的样子。

其实有两只亚马逊鹦鹉珠玉在前,能看出老刘和小陈并不指望其他鹦鹉都能学会说话,也并不在意其他鹦鹉愿意不愿意学、能不能学好,所以说是“教学”,其实更像是“放新生进已经有一定程度的高级班去蹭课,听懂多少随缘”。

每天清晨鹦鹉们用大叫把人类吵醒之后,老刘就会刷牙洗脸吃早饭,然后搬把小凳子坐到后院里,和那两只亚马逊鹦鹉说话。

通常对话是对“早上好”开始的。

“早上好”约莫是被教了很多很多次,因为当老刘这么问候的时候,不仅仅是亚马逊鹦鹉会回复,离得近的、心情好的、化身柠檬精的其他鹦鹉也会回复。

紧接着,老刘会询问这两只被他称呼为“大宝”和“小宝”的鹦鹉“要不要从笼子里出来”,大宝总是会很有信心地回复“请让我出来”,小宝就略逊一筹,只会说“出来”这两个字。

当两只鹦鹉被接到老刘手臂上的时候,真正的闲聊就开始了,有时候老刘会让小陈给鹦鹉们读儿童故事,有时候是打开手机放几段流行歌曲,还有的时候只是单纯地进行一些幼儿园级别的简单对话。

安澜和诺亚的笼子被调整到它们边上,如果老爷子正好聊到一些简单的词语,比如“你好”,“吃了吗”,“恭喜发财”,就会对着他们两个的方向多说几次,观察他们会不会开口。

不强求说一个句子,只是说词语,对他们两个而言没有那么难,老刘则是乐得直拍大腿,发誓要“抓紧它们愿意学舌的年龄段努力教学”,最好能培养出几句说得很熟练的话,唱歌这种事就不要强求一只金刚鹦鹉和一只棕榈凤头了。

因为语言教学的前期工作基本上是大量的情景模拟和重复对话,对老年人来说还是挺费心力的,所以这项工作最后被交给了小陈,也算是对他半年多来努力工作并自学了许多鹦鹉知识的认可。老刘说的时候还带着点鼓励性质,说“教成什么样都行”,反正本来也是意外之喜,太过强求对人对鹦鹉都是负累,反倒是被他拍着肩膀的年轻人默默地上了心。

第二天早上小陈喂完鸟之后就摩拳擦掌地把笼子推进隔间,制造出安静的环境,然后掏出一本《如何教你的鹦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