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了研究狼群等级关系时不做驼运作用的那种跨骑还能试试——只不过他们想要一个深入狼群做研究的机会太久了。
受到早期野狼研究学者的影响,也受到所有对社会性较强动物进行研究的知名学者的影响,世界上大部分致力于揭开野狼神秘之处的研究员都想成为某个狼群中的一份子,从而更好地观察它们、了解它们、学习它们的语言。
这也正是为什么一些在某种动物研究上有了超常进展且真正能融入的学者被人称为“狮语者”、“豹语者”、“狼语者”,因为人们相信这些学者能够真的像一头狮子、一头豹子和一头狼那样生存。
卡恩难道不想成为这样的学者吗?
他当然想。
上世纪引进灰狼时,美利坚最著名的野狼专家,即生活在爱达荷州索图斯山下狼营的达彻夫妇,亲手喂养被送来的灰狼幼崽,然后放归,培养出了一个熟悉人类的狼群。
当时生活在狼营附近的野狼根本不害怕这些学者,很多时候他们在营地里休息,狼就底下的草地上玩耍,通过近距离观察,达彻夫妇最后写出了改变一代人对狼看法的著作《与狼同行》。
除了这两名学者,还有很多研究员为了理解狼的生活习性孤身走入它们的世界,留下了许多报告和纪录片,其中不乏有一年大半时间跟着同一个狼群生活,或者干脆搬进某个圈养狼群里生活的故事,这些都是为了得到一个更好的观察视角。
卡恩当年还是一个初出社会的小年轻,在看到狼的故事后,他大受触动,通过多年的学习研究和同知名学者的不断书信,最终慢慢走上正轨,自己也写出了许多研究成果。
但这些还不够。
他得到的近距离研究机会不够多。
当年索图斯山下的狼营可以采取抚养幼崽的方式来进行研究,是因为当时那片区域几乎没有灰狼存在,且大体上人们支持将狼重新引进,因此政府部门专门投放了一些灰狼,当地民众也同意设立一个让狼自由奔跑的保护区。
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近年来灰狼数量不断增加,附近已经生活了数个狼群,没有投放的必要,批准投放也很难,培养亲密度然后进入狼群观察的方式不管用了。
卡恩曾经放归过的幼崽建立起来的石滩狼群早在五年前就彻底宣告消亡,最后一名成员死于犬瘟病毒。它们离开后,这片土地的主人变成了远到而来的坡地狼群。五年后的今天,坡地狼群也走向消亡,可见野狼生存的不易。
至于谷地狼群,卡恩可以说自己了解每一头狼的来历,也了解发生在它们生活中的重要事件,看着它们从幼崽长成大狼,可要说能够走进狼群里、成为狼群的一份子、跟着狼群生活,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薇拉的故事让他嗅到了一点转机。
还不等他想好该怎样抓住这一点转机,小女孩就眼睛一亮,朝着大门跑了过去。几个研究员赶紧想把她拉住,但她跑得这么快,身材又那么娇小,一下子就闪过工作人员跑出大门、跑下台阶,踩着营地帐篷间的草甸和铺设的木板,飞快地奔到了栅栏边。
丽芙追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她趴在栏杆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那两头大狼原本就蹲坐在树林边朝营地看,这会儿似乎是被她“大狗狗”、“大狗狗”的叫声弄得有点焦躁不安,起身走了两步。
眼看狼有回应,薇拉喊得更欢快了。
同样追出去的卡恩就看到了一件让他跌破眼镜的事——
在连声的呼唤中,黑狼率先启动,白狼在它身后轻轻地嗥叫了一声,似乎想要阻止同伴,但没有起到太大作用,于是也只能跟着往前走,一直走到离栅栏只有两三米远的地方。
安保:拿枪的手,微微颤抖。
“大狗狗!”薇拉兴奋地叫道,“来!”
没人怀疑这些狼能不能听懂西班牙语,因为这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事,然而就是有这么邪门,小姑娘这里一喊,白狼就人立起来,搭着栅栏看了看,隔着木栏杆的缝隙,一人一狼可以说是脸贴着脸,只是暂时无法越过来而已。
所有工作人员都有点紧张。
薇拉却感觉不到他们的紧张,不仅要贴在栏杆上,还要把手从缝隙里伸出去。
一旁站着的卡恩赶快抓住她的胳膊,但在他抓住时,那伸出去的指尖其实已经碰到了白狼的身体,并且还在沿着脖子往脸颊上走去。
白狼打了个喷嚏就要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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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放开!”丽芙下意识地叫道,“凯莉!凯莉!别咬她!”
小女孩听到命令就没有动作。
让人震惊的是,就连白狼都没有继续低头,而是从善如流地定格在了原地,好像真的能明白人类在说什么一样。它隔着栅栏嗅了嗅,似乎对人不感兴趣,看向了狼营里的建筑和设备。
这一来一回吓出众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