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开场白,熟悉的过程。
每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兔子方的负责人都是一副吃了屎的模样,他相信,只要自己保持足够的友好,中方也无法借机发难,也就没有降价这种事情了。
事实上,真的只有犬下纯一郎他们的公司能够做这设备吗?
也不是,还有其他的公司能做。
但是,他们都坚定了一个立场,那就是收割,狠狠地收割,华国地大物博,他们要狠狠地收割资源。不能让华国那么轻易地起来。
他们要趴在华国的身上吸血。没有人的价格是便宜的。
3.8亿的基础上,每次砍价,那都是十万十万的降,这并没有任何意义。
犬下纯一郎在等待着这个年轻的负责人气愤,无可奈何,到最后的低三下四,他到这个国度来,不就是为了看到这种猴子似的表情,然后,王守仁的下一句话,令他的表情僵硬了起来。
犬下纯一郎的自信心来源于他对于国内的认知。
华国人的那一套,全部是按照老大哥的体系去搞的。而鬼子的那一套,用的是白头鹰的体系,设计思路完全就不是一个东西。不下个几年的功夫,压根不可能弄清楚图纸上的那些个部件是做什么的,更不用提从图纸上压缩费用了。
然而……
王守仁把一张图纸放在桌子上,露出八颗牙齿,乐呵呵地看着他,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张图纸,用标准的中文说道:“狗下先生,贵方的马桶图纸画得挺不错的嘛。”
翻译明显愣了一下。
能来这种场合当翻译,也不是什么低水平的家伙,他知道这图纸是干什么用的。
话还没说完,王守仁又从旁边抽出了几张图纸,一边抽,一边说:“更衣室、厕所、抽水马桶,唔,都是电子控制的,唔,负责控制这玩意的计算机,一万美元?怎么?贵方的工人得用马桶解决问题,他们的皮燕子才能得到精心呵护,以应对工作之后的使用吗?”
翻译咽了口唾沫。
王守仁一个眼神就瞪了过去,脸色阴沉:“如实翻译。”
“是……”
“狗下……”
他连狗下都翻译过去了,该说不说,他是真的敬业。
犬下纯一郎越听脑瓜子嗡嗡地越疼。
对方看出来了?
对方有高手?
同样的,在会议室里面,冶金部的其他同事人都傻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好家伙,马桶?更衣室?那是他们该享受的东西吗?是现在的兔子该享受的东西吗?把这些东西,堂而皇之地放在这里面。可以说,这套设备,几乎每一部分,都是劳动人民辛辛苦苦从自己嘴里面抠出来,为了支援国家建设做的准备。
而现在,鬼子居然要让他们盖个厕所?还他娘的是高科技厕所?
其实这也怪王守仁,他们到了地方之后,就开始翻看那些个资料,经历了一天一夜的翻看。跟他来的老头,已经去休息了,就剩下他一个,他也没打算先解释什么,他需要养好精神,一会儿好怼小鬼子。要不是担心破坏中日友谊,他王某人可就要直接上手了。
这就导致了现场有几个人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还好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但是,犬下纯一郎,岂是那么容易认输的,在听完翻译王守仁问候他们鬼子的话语之后,依旧面不改色:“这位先生,我们的方案是一个大整体,是无法修改的,我想你也是这方面的专家,热轧机是有自己的工作频率的,如果厂房的钢结构振动频率和热轧机相同,那么在热轧机工作的时候,厂房就会出现振动,甚至可能导致坍塌,我们的这些方案,里面并没有不合理的地方。”
“他娘的,他是不是睁眼说瞎话!搭建几个破厕所就能解决振动的问题了!之前也是这套说辞,说我们不懂!这么着,现在,我们懂的人来了,还是这套说辞!”立马就有了怒吼道。
犬下纯一郎依旧淡定,他笃定,中方并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他们也没有掌握这方面的技术,他们无法完成钢结构的建设。那么,无论如何,这豪华的厕所,他们建也得建,不建也得建。他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屑,知道?知道又如何,只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他在等待,等待这个说话的年轻人愤怒、怒骂、到无能为力。哪怕知道了,又如何?
可是接下来,王守仁口中说的几个数据,他完全听不懂了。倒是他旁边的小田犬身面露惊恐,他在犬下纯一郎的耳边偷偷地说了几句。
犬下纯一郎脸上那淡定的神色再也没有维持住了。
“那么。”王守仁站起身来,俯视着犬下纯一郎:“狗下先生,我想,我们是无法达成共识了,还是要感谢你们,愿意给我们那未完成的思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们那图纸,我看了,很不错,尽管里面有几处陷阱,有几点瑕疵,但是嘛,改改还是能用的。至于怎么建造,就不劳烦贵方了。顺带一提,我想,你也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