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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的时候，苏相臣赤手空拳，连个背包都没有。

“这货给钱胖子干了四年，包吃住，吃就是在边上小吃店里白米饭加大锅菜，住就是在店里打地铺。当了三年学徒，一个月三百块钱，去年底三年到期钱胖子说他水平没过关，还得当两年学徒以后，再看能不能出师。”

钟连伟直摇头，笑着说道：“就钱胖子那水平，老苏甩他三条街都不止！还出师？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小伟，我的水平确实还不到家，还有很多要学的。”

苏相臣带着大黑眼镜框，有些怕钟连伟不高兴的忐忑说道：“钱老板对我还是有恩，不然我还在小厂里面打短工，摸都摸不着电脑。”

“是要学，可不是跟他钱胖子学，你的本事除了头个月，这三四年的本事哪一点是他钱胖子教的，都是自己看书专研学得。这头猪现在能哭死，哈哈，痛快！”

钟连伟得意的大笑。

“三万块钱的工资我先预支给你，打卡上还是现金？”

赵长安对苏相臣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话不多，也不是那种换了东家就开骂的人，虽然钱胖子也忒不是个东西。

“我没卡。”

苏相臣脸有点红。

“那就现金，刘翠，给他预支三万的工资。”

赵长安朝刘翠示意。

刘翠到了二楼资料库，从保险柜里查了三万块钱，拿下来：“你签个字。”

“谢谢，谢谢！”

苏相臣接钱拿单子和笔的双手都在抖。

“别说谢，这是你的工资预支，你该得的，自己的劳动所得，谁都不欠。”

赵长安笑着说道：“要是不够，你还可以预支。”

——

看着苏相臣匆匆离开，要去赶金寨的汽车，连夜回家乡。

赵长安几人沉默许久。

苏相臣高中没上完，即使成绩优秀也不得不辍学，在苏南各个小厂辗转打工。

因为性格老实，长得黑瘦矮小，又高度近视，总被那些小老板欺负，各种工资克扣。

四年前回乡被父母一顿埋怨，痛定思痛，想学一门手艺。

在钱胖子的店里一趴四年，今年都二十七了，家里父亲重病需要三万块钱做手术，他每年省吃俭用年底攒下的两千来块钱都带回了家里，手里哪还有一分钱？

求钱胖子，钱没借到反而被钱胖子一顿奚落，‘三万块钱连本带利你就是再当十年学徒都还不起！你老子那个病花再多的钱也是扔，救个屁的救？’

走投无路的时候，钟连伟那个在钱胖子隔壁电脑店帮忙的哥们，也就是之前盯住钱小勇在孤独网吧的乐开兴，一直和苏相臣的关系不错，就给钟连伟说了能不能帮个忙。

前几天赵长安他们在磷肥厂小区里面，还真不好挖走苏相臣。

不过现在既然搬到了复大这处位置偏僻的红楼，挖走了苏相臣，累死钱胖子也找不到。

而且就算万一知道了，他也没胆子进来闹事儿。

“可以了，晚上想吃什么，今晚咱们第一次在红楼开火，我当大厨，只管点。”

赵长安站起来：“我和晓晓去买菜，你们各忙各的，今晚好好庆祝庆祝。！”

“我要吃红烧肉！”

刘奕辉。

“太湖鱼头豆腐汤。”

文烨。

“猪头肉配小酒儿。”

钟连伟。

看到几个人都看着自己，刘翠有点心虚的问：“我能不能不点肉？”

“不行！哈哈哈哈——”

包括曾晓晓，赵长安，几人都是异口同声，然后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