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几瓶啤酒的赵长安和张晓薇走在唐人街的街上，这个时间又是夏夜，街上人头攒动，各种叫卖兜售着商品，热闹非凡。

张晓薇的情绪显然很低落，被晚上母亲的话给打击的不轻，面无表情的陪着赵长安逛街和去酒店。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父亲这么做是有着自己的苦衷，比如在那个时代做个小生意就是投机倒把，卖自己家的鸡蛋就要被割尾巴，现在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两人路过原来夏文阳盘的，后来被殷家鸠占鹊巢的小旅店，已经改了名字，叫做‘耿家旅社’。

赵长安看到殷少洋面朝着街上，正和一个看不到面目的年轻女人在柜台说笑，那个女人的一只手很自然的拉着他的手。

然后，殷少洋似乎愣了愣。

赵长安和张晓薇走过这个小旅社。

殷少洋这个人其实很不错，当年在一高后面府河桥上他和乔三冲突，还是殷少洋说了一句公道话，这个情赵长安也一直记着。

后来夏文阳垮了，父亲重回一建木锯厂，赵长安还曾经劝说殷少洋不要担任预制板分厂厂长，建议他进木锯厂新开的家具厂，不过被殷少洋拒绝了。

再后来预制板分厂倒了，殷少洋分厂的人进了木锯厂负责收木料，虽然辛苦，可挣得也不少。

再后来殷少洋的妻子带着儿子和殷少洋闹离婚，跟了她在南边混好了的初恋，殷少洋万念俱灰，在殷文喜的劝说下来到了洛杉矶。

殷少洋的目光惊讶的望向外面的街上。

“什么？”

耿玲不明白老公看啥，眼神变得这么吓人，也连忙扭头朝着外面看去，却没看出来啥异常。

“没啥，眼花了，像是以前在国内的一个熟人。不管他，现在对我来说，你和肚子里的宝宝才是我的唯一！”

殷少洋宠溺的望着妻子，而耿玲则是心里甜蜜的紧握着男人的手。

——

赵长安心里感叹，并不去打扰殷少洋看着似乎还不错的生活，又走了一段路，就看到路边有一栋张灯结彩，特别艳丽的小楼。

外面站着几个穿着很少的布条的女人，一个个都在卖力的拉客。

即使有两年没有见面，赵长安还是看到了正扯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华人小伙子不放，打扮的放荡妖艳的女人就是殷婉。

只不过还是有了很大的变化，不止是穿着打扮，而是在学生时候的她并不胖的身材，这时候横向发展的厉害，露出肚皮上面的一圈游泳圈。

而不过二十出头，长相和打扮就跟一个三十多岁的风尘女一样。

此时殷婉的眼睛里面只有这个害羞脸红的小伙子，那副看到美食的饕餮模样，简直令人做恶。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赵长安和张晓薇从还在和小伙子僵持着的殷婉身边走过，听到她正在用熟练的美式英语说到‘二十美元，弟弟，只要二十美元姐姐就让你当神仙！’

走过，把百花楼抛在脑后。

“噗呲~”

张晓薇突然笑了起来，勇敢的拉着赵长安的手靠近他低声笑着说道：“二十美元，小弟弟，只要二十美元姐姐就让你当神仙！”

——

窗外，是洛杉矶的夜色，还有轮船的轰鸣声。

“你能不能为我唱首歌？”

“啥？”

赵长安一脸的震惊：“哥卖身不卖声！”

被善解人衣技能加持下的赵长安，这时候和张晓薇已经是坦诚相见，就差叩门进关，却听到了张晓薇竟然提出来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

“求你了，我想听你唱给我听。”

张晓薇的右手横在胸前，左手伸直了捂着，俏脸羞红的能滴血，却是渴望的坚持。

“那唱啥？”

“存在！”

“多少人走着却困在原地~”

赵长安展开歌喉，倾情歌唱，听得张晓薇俏脸陀红，如痴如醉。

“啊！”

张晓薇一声惊呼，赵长安嘴里唱着‘困在原地’，却言而无信，离开了‘原地’，去探索未知的深邃领域。

“呜呜！”

轮船的汽笛声传来，房间里面已经平静。

赵长安伸手拭去张晓薇俏脸上的泪珠，低头亲了一口她那粉嫩的俏脸，算是对她没有说谎的奖励。

“好疼。难怪我妈说其实这事没啥意思，完全就是一种心理因素。”

张晓薇这个大姐姐还是食言了，没能力让赵长安当神仙，反倒是自己丢盔弃甲，一个劲儿的求饶求放过。

说自己不知道世界的险恶，社会阅历少，不懂事儿，上当了。

只不过是为时晚矣！

“其实我还是有点不太明白？”

赵长安握着张晓薇的滑如凝脂，是真不明白。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