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也就是阳历一月二十三号,阴历腊月二十九,过年除夕。
赵长安和夏文卓大包小包回到家里,已经摆满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两个老式烧木炭炖锅里面,正冒着咕咕的热气。
“谁来了?”
赵长安看到靠墙的桌子上面放着一箱牛奶一箱砂糖橘和一条黄鹤楼两瓶剑南春,笑着打趣父亲:“黄鹤楼和剑南春,赵厂长的档次上来了啊,不过你可得注意别搞腐败,不然大年三十我和我妈还得去给你送热乎饭。”
一边把昨天没有拿上来的一箱五粮液和华子随手搁在墙边的地上,夏文卓把赵长安从哥谭市带回来的一套化妆品盒子,还有一套纯银雪茄工具以及一盒子古巴雪茄递给张丽珊:“姨,这是长安到哥谭市给你们买的。”
“你大伯怎么样?赶紧坐电暖气边烤烤,外面这么冷。”
屋里开着空调,还开了电暖气。
“没什么,就是老毛病犯了。”
夏文卓说着谎话,脸不红心不跳。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夏建春的姑娘也有十岁了。”
张丽珊接过东西,对赵长安说道:“大过年的你乱说啥话,打嘴,你爸是那样的人么?这是你干爹送的,他和江婕过来说了一会儿话,坐了一会儿刚走。”
“他们回来了?”
赵长安有点惊讶:“夏末末不是怀孕了么,都快生了吧。”
“就老夏两口子回来贴门对子,他们开车回来的,下午就回去。”
赵书彬。
“他们生意还行吧?”
赵长安随口问着,他和夏文卓在江城买了棉睡衣,准备到卧室里面换一下,不然吃饭很容易弄脏羽绒服。
“老夏说很挣钱,一个月能挣两三万,纯赚,江婕插话说老夏不会算账,车贷,房贷,城市里面花销大,吃喝用度都是钱。而且等孩子生下来,花费更大。”
张丽珊没忍住,话里面多多少少也有点抱怨:“要不说人一有钱就变。你那三十万都说过是给他们的,他们挣钱我和你爸会为老工友的日子过得好感到高兴,根本没想过别的。”
“这个你得理解,虽然挣钱可那都是老夏他女婿挣的钱,江婕在家里照顾夏末末和做饭收拾家务,老夏送货和晚上看店,说难听点的,他们一家三口用钱都得向女婿要。老夏两口子穿的羽绒袄,还是去年你和江婕一起买的你没注意?”
赵书彬的脸色不是很好:“车子也是写在女婿名下,平时也是他女婿在开,他在江城送货骑的是一辆三轮车,开车回来是长面子。老夏和江婕的手你没注意,全是裂口子,郭靖的孩子也不一定就是杨过,有时候是郭芙。”
在卧室里,赵长安麻溜的换了睡衣睡裤,夏文卓只换了睡衣,在脱粉红色羽绒袄的时候,看着她同样是杏花粉色羊毛衫勾勒起来骄傲挺起的侧影。
赵长安就从后面搂住她,双手很自然的揉了上去,吓了夏文卓一跳,连忙挣脱他,红着脸蛋嗔怪的示意赵长安门还开着哩。
“爸,你看神雕侠侣这是看出高度来了。”
赵长安又抓了一把夏文卓,抓的她娇羞不已,才得意洋洋的走出卧室。
“不是高度,按道理别人家的孩子作为外人咱们不应该多嘴,不过这是关起门一家人私下的话。那个邵华海的目的性一直都很明确,只可惜在你这里失算了,也不算完全失算,多少从你手里拿走了三十万,这钱等于山城市里面一个普通工人二十年的工资。
不过他也算是榨干了老夏两口子身上的钱,现在就是在压榨他俩的劳动力,等于还有利用价值。要是这个邵华海以后真的有钱了,也看不上老夏两口子这点劳动力了,说不定就会嫌弃老夏两口子在家里碍眼了。
我刚才还劝他两口子不要选择一次性买断,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即使真的要这样,老夏的工作留着,江婕买断,这样以后万一他们要回厂,江婕还能以家属的名义在厂里当一个合同工,他俩就是不听。”
赵书彬觉得眼看着同事了二十多年的老工友在往歧路上越走越远,怎么劝都不听,心里面不禁有点闷闷不乐。
现在市里面对下岗职工,主动停薪留职,以及要求一次性买断的工人,有着不同的政策。
下岗职工每月给生活补助,不过要求需要返岗的时候就立刻返岗。
停薪留职人员不再发任何工资,以后可以申请返厂,至于厂里面同意还是不同意,那是各凭本事。
而一次性买断则是厂里面一次性给多少钱,从此以后和厂子没有关系。
下岗职工每个月每人有根据单位现在效益的不同,给与一百五十块钱到四五百不等的生活补助。
市里面和区财政拿一百五十块钱,其余的由单位出,有钱的多出一点,没钱的少出一点,实在没钱的就算了,只拿这个最基本的一百五。
就像现在由一建,二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