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很能吃苦耐劳的,只要日子还能过得去,他们便能忍气吞声地活着,日复一日地在田间地里辛勤劳作。 即便来某天这种平静的日子被破、敌人铁蹄践踏了他们的田地,他们所求的也不过是战事快些结束、生活重归安稳罢了。 官吏们显然也很了解自己治下的百姓,所以总是理所然地盘剥或驱使他们。 只要大唐一直像在这样强盛下去,这一切确实是理所然的。 巍巍大唐想要的难道是这种在一次次“理所然”中逐渐麻木的子吗?倘若来有需要面对外敌的一天,他们会愿意拿起武器保卫自己的家园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又或者说,他们的家园是不是早就被夺走了? 他们会不会盼着“始皇帝死而地分”的那一天到来? 李泌中有许多忧虑,却不是什么话能讲出口,只能挑拣着三娘能听的分给她分析了一番。 俗话说“一叶落而知天下秋”,镇进奉本只是小事(换成不要脸的还能吹嘘成美事),却叫李泌看出了隐藏在背后的种种题。 三娘刚只觉得看什么很新鲜,在听李泌这么一分析,顿觉得那些珍惜至极的珍玩不怎么稀罕了。 她追道:“那该怎么办呢?” 李泌默了一瞬,不知该如何回答。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入了名利场,哪个不是想尽办法往上走,争取得到更高的地位、更高的身份。 而皇帝恰好就是能轻松帮他们实这些追求的人。如果讨好皇帝就能转迁去到仪的职位上,且别人也是这么干的,那自己为什么不去做呢?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要那么清高,你别来官啊。 李泌纪虽不大,却把这些事情看得很清楚。他顿了顿,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朝臣与百姓皆是皇帝的子,儿子非要孝敬爹,爹然只会开。只要皇帝收得高兴,谁又能说什么? “这些是我自己的想法,你莫要与旁人说起。” 李泌也是平经常与三娘凑一起讨论各种题,会把这些里话说给三娘听。 事实上这些东西哪里适合给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讲? 三娘听懂了,这是一次不能往外说的交谈,被别人知晓了能会给李泌带来一点麻烦。她郑重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李泌把她放在她们居住的院落门口。 三娘挥别李泌,跑回去与她祖父和祖母说起今天的见闻,果只字没有提及李泌说的那些隐忧。 倒是郭家祖父注意到她是被李泌一路抱回来的,趣道:“平日里你那般好强,从来不爱别人抱着你走,刚怎么竟让旁人抱你了?” 三娘说,然是便他们凑近些讲小话。 不过他们讲的小话和圣人有关,哪怕是亲祖父也不能说。 三娘回道:“玩了这么久,阿晗太累了!” 郭家祖父本来就是随口一,听她这么说便没再深究。 过了立春,味越来越浓了。虽说今他们不在家中过,但家中还是送来了为她们裁的新衣。 还有王氏写来的家书。 三娘每天有往家里写信的习惯,只不过得攒一段间能一并送回长安,所以看到她阿娘的来信还是非常高兴。 结果信里居然还有转送过来的她阿耶的来信。 三娘立刻凑到她祖父身边跟着看信,争取能第一间知晓她阿耶在信上写了什么。 她没见过阿耶几次,只知道阿耶远在安西护府。 记得有句很有名的诗说“春风不度玉门关”,安西护府是在玉门关外的,路途特别特别远。 郭家祖父见她一脸期盼,也没叫她失望,直接拆开了家中转交的那封信。 郭子仪这封信应是腊月前写的,说是他许久没归来,没见过新出生的孩子,今争取到了正月代表安西护府回京朝贺的机会,若是顺利的话应能在除夕前赶回来。 三娘越读眼睛越亮,昂起脑袋她祖父:“是不是很快就能见到阿耶了?” 郭家祖父说道:“按照信中说的日期,这几天应该到了,不过他估计需要先在家休整几日再来温泉宫这边面圣。” 三娘出来后每天读书玩耍,快活得不得了,只在写家书会想念她阿娘和幺叔他们。如今听说她阿耶说不准已经回到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