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也挺有道理。
美丑这种东西,其实人生来就有基本;分辨能力。
三娘狠狠夸了钟绍京;字好一会,见其他人还在传看那两首回应“南金复生中土”;诗,便继续就着《囝》展开自己;“十万个为什么”常规提问活动。
顾况这首《囝》写;确实很直白,只可惜开头就让三娘读不太懂。
讲;是“囝生闽方,闽吏得之,乃绝其阳”。
前两句都好理解,闽就是福建一带,囝就是男孩子。所以是福建一带有个男孩子落到当地官吏手里了!
三娘看不明白;是“乃绝其阳”。
三娘不懂就问:“‘乃绝其阳’是什么意思?”
旁边;贺知章本来边喝着酒边欣赏钟绍京逗小孩这一难得;奇景,听到三娘这句提问后一口酒呛在喉间,弄得他连连咳嗽了好几下。
三娘见状哪还顾得上追问啥叫“绝其阳”,赶忙跑过去帮贺知章拍背顺气。
等她忙活完再转头一看,食案上那篇《囝》已经不见了。
三娘有点迷茫。
钟绍京笑呵呵地道:“我让人把它拿给你祖父了,你回到家再问你祖父那首诗具体讲了什么。公孙大娘马上要出来了,你不想看吗?”
三娘一听,马上乖乖坐定等着看剑舞。
——她已经彻底忘记自己本来不是坐在这儿;。
郭家祖父独守空桌,远远看着自家乖巧可爱;小孙女先和别人说说笑笑再和别人嘀嘀咕咕,心里酸得直冒泡泡。
别问,问就是后悔,悔不该把宝贝孙女带出来玩。
他早该想到;啊,别家绝对没有他家孙女这么可爱;小娃娃!
看这钟可大平时整天板着一张脸,好似所有人都欠他八百两,结果哄走别人家孙女居然不还!
这是准备霸占他孙女到这次重阳宴结束吗?!
郭家祖父正在心里谴责着钟绍京;可耻行为,就有个侍者捧着张诗稿过来给他,说是越国公写给三娘;,让他先帮三娘收着。
郭家祖父不明所以,打开诗稿一看,马上看到了当头一句“乃绝其阳”。
郭家祖父:?????
不是,您老人家给三娘写这种东西做什么?
等看清楚写诗;人是谁,郭家祖父不由目光复杂地看向那个泰然自若坐在那儿饮酒;少年郎。
这首《囝》写;是福建一带官吏贩卖阉奴;陋习,他们弄到当地小孩后会把他们剃发阉割、戴上项圈,当做货物拿去卖个好价钱。
以至于诗中;“郎罢”(闽人对父亲;称呼)摧心痛哭:“我真不该生下你,生了你也不该养大你!”
与其让孩子活得猪狗不如,倒不如一开始就不生!
要说诗才,还真看不出有多少诗才,但是读了这首诗不免会对闽地官吏这种恶行生出几分同情和愤怒来。
只是如果思考一下这些阉奴;最终去向是哪里,就知道这事儿该找谁算账了。
敢用阉人;无非是朝中那些皇亲贵胄、达官贵人,闽地那些面孔丑恶、残忍冷酷;官吏不过是想借此赚钱或者讨好自己靠山罢了。
简单来说就是,顾况这家伙初生牛犊不怕虎,一露头竟直接把整个宦官体系和朝中那些喜用阉奴;达官贵人给扫射了一圈。
这事儿残忍是残忍了点,可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你闲着没事把它写出来干嘛!
顾况啊顾况,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在长安混了?
本来你有这才华只需要写几篇锦绣文章就能出头,非要跑去讽喻时事做什么?年轻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不,今儿又当众来了一首“我是你爹”这种扫射一片;骂人巨作,弄得周围人都自发地离他远远;,明显不想再和他说话——要么担心被他嘲讽(或者已经被嘲讽了),要么担心被他拖累。
这是郭家祖父不太能理解;轻狂行为。
贺知章显然也不希望好好;重阳宴闹得太僵,早便吩咐人去把公孙大娘请出来表演。
没等顾况那首“吴儿尽是汉儿爷”传看完,乐师们就已经奏起舞乐来。
所有人都循着乐声把目光投向健步入场;雄装女子。
三娘也挺直自己;小背脊,睁大眼睛看向来人。
说是《剑器》,实则并没有剑,她是空着手入内;。
三娘上上下下看了一圈都没找着剑,很想转头问钟绍京怎么回事,又怕打扰到钟绍京看舞,只得先按捺住满腹疑惑观看起这场极其难得;表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