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微挣扎着,像炸毛的猫,“你那是生病,而我,现在不饿。”
浑身都散发着对周霖的抗拒。
周霖清楚的感知到了,正因为如此,他手里的力道一点都没松,甚至是握得更紧,“吃个饭而已,你在矫情什么?”
程知微被生拉硬拽的拖到楼下吃饭去了。
周霖所谓的吃饭,其实也是叫了餐送上门来。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周霖在厨房喝水,程知微去开的门。
门外,却不是送餐的人,而是孟千城。
“微微。”孟千城笑容温柔,扬了扬手里的袋子,“路过学校的巷子口,给你带了你最爱的煎饼,还是热的。”
程知微此时看他,就想到张远恒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站在门口怔住。
孟千城察觉到她的异样,脸上的神情淡了些,“怎么了?”
“让让,你们挡路了。”周霖眸光深沉,淡淡扫过孟千城,又看向他手里的袋子。
明明他什么都没说,可那一眼,却让孟千城感受到了轻蔑和不屑,就好像他手里提着的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一样。
他握紧袋子,手指关节泛白。
就在这一会儿,穿着白衬衫黑马甲的餐厅工作人员提着两个大食盒走了进来,恭敬的问候周霖:“小周总,这是您订的餐。”
孟千城低头,红漆木的食盒上,“食味天下”四个烫金的大字格外的刺眼。
食味天下,是渝城最好的酒楼,之所以叫酒楼,是因为在千篇一律的酒店里,它还保留着最古色古香的风格,甚至那栋楼,都是飞檐雕壁。
一桌饭菜,最低也是四位数。
十块钱的煎饼和它比起来,云泥之别。
“进来吧。”周霖往里走,走了两步又折身停住,不咸不淡的道,“知微,孟医生特意绕路去学校巷子口给你买煎饼,心诚意足,不如邀请他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走。”
程知微微不可察的咬唇,周霖总是知道怎么精准的踩倒一个人的尊严。
她正要开口,孟千城微沉的脸色已经重新恢复笑容,金丝边框的眼镜泛着微微的冷意,“吃饭就不用了,这个饼也不是特意去为微微买的,只是去看望老师,刚好经过,又刚好想起微微最喜欢吃,便买了一份送来了,倒是不知道小周总在家,只买了一份。”
说着不是特意,却又强调刚好。
火药味儿呛人。
程知微有些尴尬,虽然对于自己嗓子的事情还存着很多的疑问要问孟千城,可和周霖比起来,程知微选择在此时站在孟千城这边。
她笑着接过煎饼,“谢谢你,千城哥。”
孟千城嘴角的笑容更深,“那我先走了,明天该去医院做雾化了,早上我来接你。”
程知微答应着,“好。”
她把孟千城送上车,才转身进了屋。
食物的香味袭来,程知微拎着袋子去了厨房,路过的时候瞟了一眼餐桌上的食物,色香味俱全。
倒是显得手里的煎饼油腻腻的。
她站在厨房里啃了两口,有点吃不下去了,煎饼要刚出锅的才好吃,孟千城送来的已经软了,并且还有点凉,喉咙本就不舒服,此时有些咯得慌。
周霖在餐桌边等了一会儿,程知微都不过来,他才慢条斯理的开口,“过来,我们谈谈。”
程知微端着盘子过去,金黄色的煎饼在满桌子精致的菜肴中,显得黯然失色。
周霖轻蔑的嗤笑一声,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慢,“吃吧,我请你。”
程知微慢悠悠吃了一口煎饼,满桌的菜肴再美味又如何,对面坐的人是她想要避之不及的,这饭菜她便一口都吃不下去。
周霖眼底闪过一丝凉薄的自嘲。
也不再管程知微,自己吃了起来。
程知微的煎饼最后还剩了大半,周霖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她淡淡的道:“谈什么?”
周霖放下筷子,盛了一碗汤放在程知微面前,“珠珠的事情。”
程知微看着周霖,眉梢眼角都是嘲讽,终于还是来了,这次白珠珠犯错在先,被林玉压着,周霖也没理由为她开脱,必然会来找她这个当事人。
她一直在等。
“你要什么?”周霖修长的手指敲在桌子上,和白瓷碗相得益彰,尽显贵公子的养尊处优。
程知微扬起嘴角,吐出两个字来,“离婚。”
周霖抿着唇,眼眸里迸射出森森的暗色,像是酝酿着黑沉的风暴,“除了离婚。”
“那我们没得谈。”程知微靠在椅背上,目光浅淡。
她现在唯一的诉求就是离婚,可周霖不肯。
她不知道这样互相折磨的婚姻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当然,对于周霖来说,这正是能折磨她的好机会。
毕竟这曾经是她最想要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