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侯怒气冲冲地去了夏王府找杨润珍。
这些日子杨润珍还在发愁程谅过继一事,可她上书过很多次,却不见回音,想求见元景帝却也遭到了拒绝,心中实在是很不安。
她原先还以为借着元景帝将谢琅还有七皇子过继给福王一事顺道将事情给办了,可根本没有人理会她,这让她心里越来越慌。
得知临安侯来了,她还很高兴,就算是临安侯现在恨她怨她,可到底是程谅的亲爹,总是会帮她的。
“侯爷来了。”杨润珍笑着挥推了身边伺候的人,起身迎接。
那模样,仿佛回到了当年,她仍旧是温柔小意,善解人意的模样。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临安侯含着怒意冷漠的目光。
杨润珍触及目光,不知怎么的,心跳徒然一停,心头涌现不安。
她太理解临安侯了,他这个样子俨然是怒极了,也是最惹不得的时候。
以往这种时候,她只需温柔小意地顺着他哄一哄,他便能心情舒泰了,想到这里,她试着开口:“侯爷今日怎么有空...啊!!!”
她的话还未说完,临安侯便突然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到了嘴边的话化作了一声惊慌的尖叫。
“你该死!”临安侯脸色涨红,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面目瞧着有几分狰狞。
“侯爷...侯爷你怎么了......”杨润珍被掐得几乎窒息,好不容易艰难地呼吸过来,看着临安侯这模样,心头更是不安。
她的眼泪瑟瑟而落,一副柔弱可欺,我见犹怜的。
“侯爷,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夫人又惹您生气了,您......”
“你还有脸提她!”临安侯忍下要一手将杨润珍掐死的冲动,有些嫌恶地将她推开。
杨润珍没有反应过来,脚下踉跄了几下,往一边倒去,摔在了地上。
“咳咳咳!”她大口大口地呼吸,原本被憋得有些苍白的脸渐渐回血,她的原本巍巍的发髻有些凌乱,有几缕秀发零落在耳边,再加上她眼中含泪,仿佛满是委屈,看着当真是楚楚可怜。
“是你告诉了萧氏当年的事情?”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地上的人。
“什么当年的事情?”杨润珍不明所以。
“当初我们哄骗她的事情,让她以为我对她还是有情的,可当她费心讨好的时候,又将她一脚踩下去,告诉她你才是我所爱之人,我恨她拆散了我们,让你只能为妾。”
“什么?”杨润珍这才想起是什么事,而后她立刻摇头,“侯爷,我冤枉啊!我怎么敢和她说这些!”
“不是你还是谁?”这些事情,除了他们二人之间,怎么可能还有人知晓,“若不是你炫耀她跟前去,她怎么会知道?”
临安侯死死地握紧拳头,眼中的冷色都要将杨润珍给生吞了。
若是萧氏不知道当初的那些欺骗,他还有与萧氏和好的可能,他们一家能幸福美满地度过余下半生,他也会尽他所能去补偿萧氏。
可萧氏知道了,依照她的脾性,必然是恨他入骨,如同她自己说的,若不是他还有用,要留着他的命,她必然送他去死一死谢罪。
将这些不堪掀开之后,他也没有颜面再去面对她。
再说了,萧氏知道了,可能会有更多人知道,他的母亲、他的儿女......或许有一天也会知道他如何的不堪卑劣,他们将会视他为耻辱,此生也不可能再原谅他。
他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将她的一身傲骨折断,让她一生像是一条狗一样,成为取乐的工具,这是何等的......令人恶心。
他可以不爱萧氏,甚至可以宠妾灭妻,但却不能如此折辱伤害。
“她知道了?”杨润珍一愣,然后脸色更白了。
她顾不得其它,几步爬了过去,拽住了临安侯的衣摆,哭着道,“侯爷,我怎么会告诉她这样的事情呢?”
她又不是傻了!
“我虽然是王府县主,可侯爷也知道,除了这个名和一些钱财,我再无别的,我如今...如今怎么敢得罪她呢!”
“不说世子如今日渐长成,便是六娘子...对,六娘子就要嫁给景阳侯了,我还盼着能与他们搭上一些关系,讨好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说这些话呢?”
那景阳侯可是元景帝面前的最受圣宠的臣子,如今还过继给了福王,成了皇室中人,是名副其实的皇帝侄子,她哪里敢招惹。
不说程姝和程让这两个没看出来有什么本事的,就单单凭这两人,若是知晓她当初如何折辱萧氏,怕是都能手撕了她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我都恨不得没有这些事,恨不得一个人都不知道,侯爷你又不是不知......”
她还没疯,还不想死,还想给程谅谋一个锦绣前程,她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侯爷,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