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金壶金杯?
程娇有些傻眼了:“倒不至于送那么贵重吧...你就送个金碗就行了,金碗啊,已经是不便宜了啊!”
倒不至于玩那么大,随便送点就行了。
然而谢璎却答道:“不是我送的,我就送一个金碗,这是母亲送的。”
“你母亲送的?”程娇一下子酒都醒了,“你母亲也要送?这不至于吧?”
一个小辈过生辰,长辈正儿八经地送礼,听着就有几分奇奇怪怪的。
谢璎道:“要的要的,母亲说先前三兄搬进景阳侯府又不好大张旗鼓地办几桌,如今借着他生辰送个礼也刚好,别说我母亲了,这外面的人,估计也有不少人送礼。”
“程六,你不会以为我三兄还是平清王府那无人问津的纨绔子弟吧?他啊,如今是景阳侯,是五品侍御史,是陛下跟前的红人,想讨好他的多了去了。”
程娇闻言恍惚了一瞬,这才惊觉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的谢琅,是朝中新贵,是元景帝跟前的红人。
“既然他喜欢金的,就送那金壶金杯了。”谢璎一锤定音,决定就这么干了。
程娇张了张嘴,很想说其实谢琅并不喜欢金的,很多珍贵之物在他看来也并不是重要的东西,钱财富贵权势他皆不求,求的只是真心真意或是自在悠闲。
然而那些东西太虚,有时候求也求不来。
想到这里,程娇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不说了,算了,爱送什么送什么。
不对!
程娇豁然站了起来,这一下子那点醉意是一点都没了。
谢璎被她吓得也酒醒了,她咽了咽口水问:“你...你这是怎么了?”
程娇脸色有些不好:“我问你,有没有可能有人会给他送姬妾美人?”
谢璎傻眼:“啊...这个嘛...这个我不知道啊!而且不会的吧...他都快成亲了,这个时候给他送美人,岂不是要得罪你?”
这话说的有两分道理,程娇怒意稍退,但还是不放心,她在院子里来回走了两圈,然后道:“也不一定不会,总有人铤而走险,哼!”
谢璎茫然:“那你想如何?”
“我找人盯着他。”程娇使劲了扇了两下扇子,散了散心头的火气,然后对谢璎说:“行了,你回去吧。”
“喂!是他得罪你又不是我得罪你,你咋能这样呢?不对,他也没得罪你!”这人的脸是六月的变就变,而且也太不讲理了吧!
程娇双手叉腰:“我怎么对你取决于他怎么对我,难不成这个道理你不懂?”
他要是她亲亲夫君,他妹子就是她亲妹,要是个狗男人,他自己都滚一边去呆着去,还说什么小姑子。
谢璎快噎死了,她气呼呼道:“我的好酒都喂了狗了是不是!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和他一样气人!”
“六月黄。”程娇提醒了一句,让她说话小心点。
谢璎又噎了一下,想要发火又发不出来,憋得脸都红了,可见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行吧,六月黄,到时候我吃穷你们!”
谢璎走的时候气呼呼的,她足下生风,仿佛是恶霸横行街市,遇见路过的狗都想踹两脚。
程娇对此摁着额头叹了口气,也不管了,只要不惹是生非,管她什么样都好。
而且谢璎也有一点好就是不怎么记仇,谢琅和程娇怼她的次数可从来不少,她当时气得就像是要炸了,但事情过去了也不当一回事,也不会有什么隔阂。
“一会儿程小让回来了,便让他来我这里一趟,我有事情要交代他。”程娇吩咐了铃镜一句,然后便让她们收拾桌上的东西。
“我有些酒困,先去歇一会儿。”
夕阳偏斜,程让从国子监过来,听守在院子的下人告诉他程娇找他,放下东西便来了四闲苑,程娇那会儿正在廊下绣荷包。
她喜欢做珠花、绒花、缠花这些东西,而且也很细心耐心,就连制作各种胭脂水粉她也爱,但对于绣艺实则是一塌糊涂,绣了几下就觉得头大。
可能是她天生就对绣花这玩意不感兴趣。
“六姐。”程让从门口走了进来,他走得匆忙,额上都是汗。
程娇赶紧让人给他拿湿帕子擦擦,然后又让人给他送上消暑的茶水,见他好一些了,这才道:“下次不用那么急,我又不急在一时。”
程让摇头:“我也没跑着过来,就是外头热得很,晒一下就一身汗而已。”
程娇下意识就问:“晒一晒就一身汗,难道你体虚?”
程让:“......”
“我不虚!”
真的是怕了他这阿姐了,什么话都胡说。
“好吧。”程娇轻咳了一声,将这话题揭过,说起了正事,“今日寻你过来,是有件事找你帮忙的。”
“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