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对不住,力气用大了。”
谢琅嘴里道着歉,脸上却一点歉意都没有,只有满脸的揶揄,“话说你这小身板不行啊,我也没用多大的力,你就要倒了,还说是武将人家出来的儿郎,读书人都比你硬朗。”
程让深吸了一口气,险些呛到自己,他怒道:“你别胡说好不好,我身体好得很,硬朗得很!”
是男人就不能说身体不行,就算是少年郎,也不能说好不好!
“我身体你比好,比你硬朗,比你......”
“好了好了。”程谦咳了一声,赶紧打断程让的话,“咱们说点要紧的,既安,这谢氏族人,你要如何处理?”
程让的话被打断,憋得满脸通红,忍不住冷哼了一声:“都怪你。”
这是什么姐夫啊,天天惹他生气,他以前多好的一个少年啊,谁不说他谦逊有礼,内外兼修,是个翩翩君子,现在一天天的,总是被这一对夫妻气得跳脚。
真的是上辈子欠了他们的!
谢琅忍笑:“我的错,不该说你,咱们四郎也是要脸的。”
程让冷脸:“不是不该说我,是我本来就很好,你不该胡说八道。”
谢琅继续忍笑,一脸认真地点头:“对对,你说得对,是我说错了,你很好很好!”
这话说得太虚假了,程让冷瞥了他一眼,已经不打算和他说话了。
谢琅忍下笑意,然后对程谦说:“我这边倒是不用如何,谢璟将谢氏族人请来,无非就是为了谢璟被赶出家门的事情,都是冲着我父亲去的,至于我,可能会殃及,但我躲一躲,应该就没事了。”
“就是不知道贵府有没有借口让我来躲一躲,若是没有,我明儿就跟陛下讨一个差事离开长安,我这一走,那诸事便与我无关了。”
程让皱眉,立刻道:“你不用离开长安,如今陛下正赏识你,若无要紧之事,最好还是不要离开,若不然你这一走,陛下那里,指不定你就排不上位置了。”
程谦也点头:“四郎说得不错,若是你要办的差事值得你走这一趟,对你有好处,那就尽管去,便是没有谢家这些事情,你也要去,可若只是为了避开谢氏族人离开,那便不值得了。”
谢氏族人,可不能耽搁了谢琅。
程谦想了想道:“那便说祖母身体欠佳,你下衙之后,便过来这边,我不信谢氏族人能来我临安侯府闹事。”
程让接道:“若是敢闹,便让他们知道我程家可不是谢家,可不是他们能惹的。”
谢琅微愣:“这会不会不太好?”
要知晓对外称病,对老人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吉祥事,一般人家可不拿这个开玩笑的。
程谦叹气:“祖母确实病了,你既然来了,一会儿也去看望看望她老人家,这些日子你能过来看看她,她也是高兴,指不定一高兴,身体就好了。”
他可是亲孙子,便是为了给谢琅找借口,也不会诅咒自己祖母生病啊!
“老夫人病了?”谢琅愣住了,“如何了?”
程谦道:“就是染了一些风寒,大夫看过了,说身体也没什么大碍,喝着药就能好,只是她这心里藏着事,有些反复,好得慢,还需得养一段时间。”
谢琅听着没什么大碍,也松了口气,问程谦:“她老人家有什么心事?”
“还不是因为程谅离开的事情。”程让说起这事就来气,程谅还有脸来找我帮他的忙,他也不晓得自己干的事情有多不孝。
自从程谅离家之后,程老夫人前面好几日看着都没什么,但过了几日,受了一些风寒,便病了。
别看她老人家放程谅离开放得洒脱,说什么不耽搁程谅的锦绣前程,但程谅一去不回头,日后也再也不是程家的子孙,不会到她跟前来了,她这心里哪里能不难过的。
亲孙子啊。
谢琅听了是因为这事,他也没法子:“那只能好好养养,多陪在她老人家身边,一会儿我也去看望看望她老人家,你们也都不说,我家中还有陛下赐下的补品,我也用不上,早知道让人送过来。”
程谦道:“也没什么事,无需破费。”
“要的要的,就这么办了,我明儿就让人送些过来。”程家这兄弟俩还有程老夫人都不错,谢琅也乐意和他们相处。
“那就这么办了,接下来这些日子,我下衙之后便过来临安侯府,说是来看望老夫人。”
“好,你尽管来就是了,晚些咱们喝几杯。”
......
于是接下来几日,谢琅便直接住在了临安侯府这边。
早晨的时候从临安侯府出发,下衙之后也直接回了临安侯府,旁人问他为何,他也说程老夫人身体欠佳,心情烦闷,他口才好,便过去哄哄她老人家。
众人听罢,纷纷都夸赞他孝顺,临安侯府找了一个好女婿,程六娘找了一个好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