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知了。”平清王妃靠在椅子上笑着摇头,“一切都看你父亲能不能下这个决心了。”
说到这里,平清王妃顿了顿,看向自己的一双儿女:“四郎,阿璎,若是他们不走,待阿璎出嫁之后,四郎便同我回百里家吧。”
“回百里家?”谢珀与谢璎皆是一懵,有些不明所以。
平清王妃嗯了一声,道:“我大约会与你们父亲和离。”
“和离?!”谢珀与谢璎都吓了一跳。
谢珀脸色大变:“为何要和离,母亲你......”
谢璎也急急道:“就是啊母亲,便是有人要走,那也是旁人走......”
平清王妃抬手打断了两人的话:“之前我也想过,若是他们不走,那我就将他们弄死。”便是到了最后,她也要为此偿命,但也保全了她的儿女。
“可是最近这些日子,我也想了许多。”平清王妃的神色冷静优雅,“有时候离开,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或许是谢琅潇洒离开,斩断与平清王府有关的一切给了她新的想法。
再或者是她的儿女都不是什么优秀的人,单凭他们自己,可能还撑不起自己的一片天,她这个母亲若是不在了,他们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将来,所以她不能死。
如此,谢璟他们不走,他们离开,不失为自保之选。
虽然舍弃一切,听着确实挺亏的,但若是留下来既得不到他们所求的,还可能遇见危险,那实在是没必要与他们继续纠缠下去了。
至于百里家,她为百里家的付出了多年,他们也不能再以家族盛衰来逼她继续留在这平清王府。
若是一家盛衰全靠出嫁女,连一个撑得起门楣的男儿都没有,那这个家族衰败下来也是它该有的命数。
“至于你们父亲,他既然如此偏护长房,便让他跟着长房一起过好了。”
平清王为了谢璟不管旁人死活,那就让他跟着谢璟一块过好了,他们这些旁人,就离远一些好了。
“行了,此事便不必再提了,且看你们父亲这一次如何做了。”平清王妃不欲多说此事,她叮嘱谢珀与谢璎道,“你们若是有空闲,便多往景阳侯府跑。”
谢琅到底比谢璟讲情义,多走动走动,亲近一些总没错的。
谢璎使劲点头,表示自己很乐意:“好啊好啊,景阳侯府那边多新鲜啊。”
谢珀不同谢璎这般厚脸皮,他忍不住道:“可会不会打扰三兄?”
谢璎对此却持不同意见:“什么打扰,这你就不懂了,景阳侯府那边多冷清啊,我们过去是给那边带来热闹,可不是打扰。”
谢璎真的不觉得有什么打扰的,她以前不是也经常去找谢琅,虽然总是被欺负得很惨,但也没见他厌烦。
平清王妃点头:“阿璎说得不错,你们多走动走动,等将来,也不说什么将来有个照应,能有个亲人走得近,也是好的。
他对谢家太过失望,让他与谢家人亲近,那是不可能的,你们若是不想与他越走越远,便自己主动些......”
平清王妃好声好气地劝了一番,虽说这等讨好别人的行为有些掉价,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便是她自己,到了如今,也不复以前尊贵荣光了。
......
平清王被敬国公府一家子搞得头都要炸了,好不容易将一行人都给请出去,回到内院的时候正好看到平清王妃在窗里喝茶。
夕阳只见微光,天地一片灰蒙蒙,唯有雪白的雪花伴着风在天空翻转飘落人间,屋内点了一盏宫灯,盈盈白光照映一方天地。
平清王忽然觉得烦躁杂乱的心都安宁了下来,他抬脚走了进去,在茶几对面坐下。
见平清王妃不管他也不做声,只当他不存在,他心里又有些火气:“你到底还在闹什么?”
平清王妃掀开眼皮子看了他一眼,神态依旧是那样冷冷淡淡的,半点笑容都没有:“王爷说笑了,妾身没闹,妾身只是累了,王爷若是觉得妾身不合适做王爷的妻子,便给妾身一纸和离书吧。”
“和离和离,你就这样想和本王和离?”平清王怒从心起,脸色难看。
平清王妃嘴角微微扯出一些笑意:“不是妾想和王爷和离,只是王爷给不了妾想要的东西,妾身觉得,这日子委实是没必要过下去了。”
“那你到底要什么?”
“安稳的将来...也不求有多安稳无忧,求只求没有性命之忧罢了,可继续在这里呆下去,我与四郎的命,都像是旁人砧板上的肉,这哪里是值得我呆下去的地方。”
“王爷为我夫君,为四郎和阿璎的父亲,却不能保我们安稳,让我们日日担心受怕,又怎么能怪我想带着孩子离开呢?”
“王爷有王爷所求,我也有我的,如此,为何王爷要如此自私自利,非要为了王爷想要的,拉着我们几个在泥沼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