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得,好像以前没得罪我似的?”谢琅赏了谢璎一个白眼,“这满长安里的人,有谁是你没得罪的?”
要说不会做人这块,谢琅与谢璎这兄妹二人简直就是卧龙凤雏,同样鸡嫌狗厌。
谢琅吧,嘴巴能毒死一大片,被毒死的,被殃及的,个个都恨不得离他远点。
谢璎吧,嚣张跋扈,也有些仗势欺人,极为不给人面子,更不会看人脸色,能让她给脸的人,在这长安城里头,真的是一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谢璎听这话,就不同意了,梗着脖子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满长安城的人都得罪过了?你怎么不说呢?要说得罪人这事,谁能和你比?”
“我得罪人怎么了?我又不怕他们。”
“笑话,难不成我就怕了?”
谢璎嚣张自然也有她嚣张的资本,皇族元景帝没有女儿,齐王倒是有一个女儿,不过才三岁,如今还在封地不在长安。
故而皇族这边,除了首阳长公主和宫里的几个后妃,就没有比她更尊贵的女子了。
异姓王之女,堂堂县主,程娇与达奚玄鱼没被赐封的时候,她在长安城的小娘子里是独一份,她怎么就不能嚣张点了?
而且就算是同为县主,她有平清王这个父亲,那地位也比另外两个地位要高一些。
长安城第一女郎的名头舍她其谁。
谢琅在挑眉:“你不怕,你刚才摆出这表情来做什么?不是想求饶吗?”
谢璎脸皮扭曲了一下,脸颊一抖:“我那不是...那不是怕你吗?”
谢琅闻言,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谢璎反应过来脸都气绿了,不过眼下她不敢招惹谢琅,只好暂且忍耐。
“你把大兄打成这样没有问题吧?父亲会不会生气,到时候也惩罚你?”
“能有什么问题?”谢琅毫不在意,“我去之前已经去见过那老东西了,和他吵了一架,他说了,只要不打死,他就不管。”
平清王确实也很不希望谢琅对谢璟动手,毕竟谢璟再混账,那也是他亲儿子,他岂能眼睁睁地看着谢琅与谢璟二人兄弟相斗。
可这一次,谢璟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谢琅又不是能忍气吞声的,如今连他都一起怨怪上了。
再说他与谢琅之间的父子关系已经很危险了,若是他还护着在谢璟,那谢琅是真的会直接掉头就走,此生不再认他这个父亲。
故而,他便是有心想拦,却也不敢拦。
谢琅不出了这口恶气,这事情就平不了。
“那老东西这么好说话?”谢璎惊讶了,“他不是一惯很会和稀泥吗?重重骂几句,轻轻地放下,就和我们说一家人要以和为贵,勿要伤了和气。”
谢璎觉得自家老父亲什么都好,就是在这块上很令人不能理解,明明是在谢璟这边先不做人,闹出事情来坏了一家和谐,到了最后,却要求受了委屈的人为了一家和谐隐忍吃亏。
就算是她这个不讲道理的都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谢璟没有受到严厉的惩罚,会越来越肆无忌惮,而受了委屈这一方呢,忍到最后也会忍不下去,爆发出来。
到时候一家分崩离析就在眼前了。
可惜,平清王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能平衡好两人的关系,以为谢璟会醒悟收手,以为谢琅会为了亲情忍让。
谢珀在一旁听着这兄妹在二人,这个一口‘老东西’那个也一口一个‘老东西’,顿时险些吓晕过去了。
“别胡说啊,那可是父亲,怎么能这么称呼他呢?”
大概这世界上只有他谢珀这么胆小单纯又呆傻了。
谢璎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骂道:“你蠢吗?要是换做谢璟想欺负的是你,估计你尸骨都凉了。”
“他还可能还说,我已经死了一个儿子了,总不能让另一个赔命吧,为父对不起你,你安息吧,然后把你埋了,事情就了结了。”
“他护着作恶的谢璟,算得什么好东西,别说在背后骂他老东西了,就算是当着他的面,我也敢说,老东西老东西老东西~~~”
不得不说,有时候谢璎真的是勇得很啊,有事她还真敢上。
谢琅笑出声。
“行了行了,别杵在这里了,天色不早了,你们回去吧,我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歇着了。”
谢珀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也有一小片擦伤,问他:“那三兄没事吧?”
谢琅无所谓道:“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他谢璟,行了,我走了。”
说罢这些,谢琅便不再理会这兄妹俩,摇着扇子潇潇洒洒地走了。
谢珀看着他离开,担忧不已地道:“以前大兄和三兄只是私底下斗,如今都直接动手了,一家兄弟,怎么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了呢......”
谢璎翻白眼:“这个问题你要问谢璟去,那真的是一个不要脸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