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荀想不明白达奚玄鱼到底想说什么,又或者是,她真的只是为程娇与谢琅打抱不平,觉得首阳长公主这个母亲做得过分。
不过瞧着达奚玄鱼这样子,便是有其它的意思在,也不会与他细说的。
于是他只能暂且将这事情在搁下。
“扯远了,咱们继续刚才的问题,是,女子确实有巾帼不让须眉之辈,也关心这家国天下,可这与你是否嫁人,应该是没有冲突的吧?”
“自然有冲突,我曾得仙人指点,引我入道修行,或许不日便会出家修道,陛下曾知晓我之事,说他日我修道有成,便封我一个国师,护佑百姓。”
这简直是扯了元景帝的名头过来瞎扯,不过她觉得她真的出家修道,元景帝少不得封她一个国师做做,若不然她岂不是白白付出这么多,一点回报都没有吗?
元景帝也是不亏待功臣的君主是吧?
而且她出家修道,不嫁人了,对元景帝而言也是解决了一桩令人困扰的事情,他封她一个国师,应该不过分吧?
霍荀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他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达奚玄鱼:“你说什么?”
这话是真的吗?
是她说错了还是他听错了?
达奚玄鱼又重复了一遍:“吾曾得仙人指点,引我入道修行,不日或许就会出家修行,霍世子的心意我知,但吾心中只想日后修行有成,护佑天下。”
霍荀...霍荀整张脸都皱巴起来了,实在是觉得达奚玄鱼在胡扯,就是想让他放弃。
他不死心又问了一次:“你说的可是真的?还是为了拒绝我,才胡扯的理由?若是如此,真的没有必要,便说你不喜我,我便不会打扰了。”
达奚玄鱼也是无奈:“我并未不喜霍世子,霍世子这样的男儿,天下难求,只是我真的要出家,世俗之间的男女情爱,与我已经甚是遥远了。”
“如此,只能多谢霍世子厚爱,想来是我们二人实在是没有缘分。”可不是没有缘分嘛,两世了,都没有结果。
达奚玄鱼看着霍荀,笑了笑:“天下好女子不知凡几,有朝一日霍世子定然也会遇见真正的有缘之人,等到了那时,我倒是要登门去讨杯喜酒,恭贺世子大喜。”
如此,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便在此处一笑置之吧。
达奚玄鱼心想,若是能各自安好,其实在不在一起,也是挺好的,他们生在这世间,不单单只有男女情爱,还有诸多在乎的人和事。
这一世她护住了达奚家,父母兄长侄子俱安在,已经是人生大喜,纵然也有无奈束缚,可她也应该知足了,做人,有时候勿要太过贪心。
她若是希望霍家与达奚家都安好,与霍荀的缘分,确实应该到此终了。
霍荀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许久,仿佛是想在她脸上看出她说谎的证据,但似乎也没有,许久之后,他移开目光,看向远处的青山。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达奚玄鱼想了又想,似乎想起了一件事,不免又多说了一句:“霍世子,大盛朝的英才不少,守卫北疆,不仅仅是霍家一人之责,永平侯也是不世英才,程世子也是有勇有谋。”
霍荀眼睛一下子就眯起来了,他转头看向达奚玄鱼。
达奚玄鱼继续道:“若是三家轮守北疆,霍家地位或许不如眼下,但也能从北疆之中脱离出来,于陛下于霍家,皆是大善。”
达奚玄鱼知晓霍家一直在寻找将来的路,霍家镇守北疆,功高无量,却也被高高架起,恐有帝王忌惮,将来有朝一日没落得好下场。
这本是后来谢琅与霍荀商议过后,为霍家安排的路,三家轮流镇守,三年一换。
就像是县令府尹除了有特殊原因都是三年一任,因为待的时间久了,那国土都成了他的国土,臣民都成了他的臣民,是帝王不允许的。
更有,若是遇见了贪官,鱼肉百姓,这朝堂也不知道,那就是百姓之苦了。
边关之地特殊,不可能三年换一个将领来守,那就三家轮流守。
如此一来,虽然削弱了霍家的地位与权势,霍家混在这三家之中,再也不复以往显眼,但也能从常年镇守北疆之中脱离出来,能得一些安宁的日子。
当然,如此做法,首先也要另外两家人能守得住这北疆才行,若不然就是大祸,故而前十年,霍家需得助另外两家人熟悉北疆,等他们能守得住北疆的时候,放能松手。
待他日,便是北疆平定,再无战役,霍家也只需每隔六年去北疆镇守三年,也算是功成身退,得享太平日子。
陛下不能容忍一家独大,但为了北疆安定,必能容忍三家分权。
至于平日不镇守北疆的两家,那也没闲着,镇守长安也是挺好的。
霍荀的脸色一变再变,想得越多,心跳就越是剧烈,到了后面,仿佛都要按捺不住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到了霍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