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一点时间的。”纪青淮脸色有些不好,这些人都是培养出来的死士,便是他有法子撬开他们的嘴,但也需要花费一些时间,而且未必能成。
看就看这些人骨头到底有多硬,也有多不畏生死。
“你这心里,可是有数?”到底是谁在这个时候想要他谢琅的命,多少也该有点猜测吧。
谢琅闻言扯了扯嘴角,似是在笑着,可眼底却是一片冰寒,深不见底,他道:“有些猜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首阳长公主很可疑,而且谢琅有六成的把握猜测就是她干的,毕竟她想要他的命不是一日两日的,只是也不排除外人陷害,故而他虽有猜测,却也暂时不想声张。
说起来,便是他说出来,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
母杀子,听听都觉得荒谬无比,旁人估计都要觉得他得了失心疯胡言乱语了。
想到这里,谢琅掩在袖下的手指握成拳,以前他秉承着她首阳长公主不管他,他便离得在远一些,如此各自安好也算是挺好的。
可就后来的种种来看,先是因为那二十万两银子的事情拆了程娇的台险些坏了她的名声,再有便是现在,派出那么多人想要将他置之死地。
什么各自安好,恐怕是不能了。
她不仁,便休怪他不义了。
“这个可以慢慢查。”霍荀颇有些懒散地靠在椅子上,虽然他们也想知道到底是谁,但也知道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查清的,“接下来就看纪侯的了。”
纪青淮点头:“尽力而为。”
末了,他又问谢琅,“你接下来有何打算,陛下的意思是我们找到你之后,让你与霍世子回长安,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给我来办。”
“不回。”谢琅当下就摇头拒绝了,“这差事本来就是我接的,虽然出了一些意外,却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我打算在青山城休息一段时日,重新调遣一些人过来,将事情都办妥了,再说回长安。”
他这人做事,就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而且像是这样灰溜溜地回了长安城,这得多丢人啊。
他丢不起这个人。
而且...而且他如今与以前不同了,以前什么样的日子都过得,反正都没有意思,但他现在想往上爬,想要功名想要权势,自然也不能错过这攒功绩的好差事了。
“你行吗?”霍荀怀疑地问。
“我怎么就不行了?”谢琅回得好大声,是男人都不能承认不行的,“这一次虽有失误,让你们来捞我,但就算是你们不来,我也是有自救的能力的。”
是的,谢琅从未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他这些日子带着人躲在深山之中,并非只是一味地躲藏,他这一面养伤之余,还准备着反杀,将这些敌人逐个击破,以破这困局。
“霍荀,要不要等我伤好了,与你再打一场!”
好生气啊,这人真的是太看不起他了!
“打就打!”霍荀刚刚约到了纪青淮的一架,又约到了谢琅这一架,顿时心里舒坦了,觉得自己这日夜兼程快马加鞭走这一趟,也不算太亏。
想小时候两人打架还能打几个来回,如今多年过去了,这不揍一顿,总觉得亏了亏了。
纪青淮咳了一声,正想说霍荀今时不同往日,让谢琅不要找揍,但话还未出口,便有护卫匆匆赶来,有些着急地禀报道:“世子,纪侯爷,谢三郎君,那三人死了。”
三人脸色顿时一变。
什么死了?
谢琅捏着茶盏的手有加大了几分力道:“怎么死了?”
护卫看了一眼纪青淮,然后道:“是...是纪侯爷手下的一个人,突然动手杀了他们,然后...然后也自尽了。”
霍荀与谢琅闻言纷纷看向纪青淮,纪青淮脸色顿时都黑了,良久,冷着一张脸冷笑一声:“真的是好本事。”
他这一次带出来的人,大多数都是他的亲卫,也算是跟着他多年,能被他安排去看押这三人的,也是他极为信任之人。
只是没想到这些人还出了个内鬼,将这三人给杀了。
“走,咱们去看看。”
如今一行人居住在一处三进的宅院之中,三位主子住在正院各占了一间房,外院和后罩房则是安排了护卫住进去,先前抓回来的三人,便是被关在了后罩房的一间屋子里。
谢琅三人抵达屋子门口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很重的血腥味,抬眼看去,便见地面上歪七歪八地倒着四人,血洒了一地,而且隐隐有些泛黑了。
“有毒。”纪青淮提了这么一句让大家注意,便率先上前去查看。
三个杀手都是被一剑穿心而死的,剑上还抹了见血封喉的毒,事发之后便无力救治,动手的那人原是纪青淮手下的一个亲卫,得手之后便用剑抹了脖子,血溅了一地。
好不容易逮住了三人,这还未来得及审呢,竟然又被人杀了,动手的还是自己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