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宋氏守着杨宝绿,等到了夜里杨宝绿醒来,母女俩抱在一起哭了一场。
也正是这会儿,杨宋氏发现了杨宝绿不对劲:“你怎么了?你的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杨宝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也只是发出了两声低低的‘啊啊’声,喉咙还一阵阵的刺疼,她又急又疼,眼泪哗哗往下掉。
杨宋氏见此赶紧安抚她:“宝绿,你别怕,母亲去请大夫过来。”
杨宝绿不好移动,杨宋氏只好在医馆的附近租了一处院子暂时住下,有什么事情便可以立刻去医馆找大夫。
不多时,医馆的老大夫就来了。
他给杨宝绿查看后得出了结论:“这位娘子应该误食了什么东西伤了嗓子,暂时开不了口,过一两日应该就好了。”
“误食?伤了嗓子?”杨宋氏呵了一声。
为何程娇会说宝绿掉下船的时候没有呼救?
原来是被下了哑药根本开不了口啊!
那人打算制造宝绿落水而死的结果,可又害怕她呼救喊来人被救起,于是就将人先毒哑了丢在水里,任由她自己挣扎着沉下去。
到时候便是找到了尸体,也只能知晓她是落水溺死罢了,谁人知晓她曾中了哑药不能向人求救呢?
要不是程娇等人碰巧路过,她的宝绿真的是无声无息地死在湖里了。
当真是好生歹毒的心啊!
杨宋氏气得心口好一阵起伏,好一会儿她才压下心里的怒气:“请问大夫如何治?”
老大夫想了想,摇头道:“她如今这状况,最好还是不要吃药了,这药的药效不长,只会让人一时半会开不了口而已,明日再试试说话,应该就好了。”
杨宋氏闻言松了一口气:“多谢大夫。”
将老大夫送走,杨宋氏就在杨宝绿身边坐下,见她张口想说话,又疼得说不出来的样子,心里实在是难受。
“这下子你应该学乖了吧,那元十郎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等明日咱们回去了,母亲便去找他算账去,他敢如此草菅人命,我们岂能放过他!”
杨宝绿懵了。
什么元十郎,难道母亲觉得是元郎害了她?!
杨宝绿回过神来拉着杨宋氏的手臂使劲摇头,也顾不上喉咙疼,啊啊啊了好一会儿,很想解释不是元绎。
见自己只能发出‘啊啊’声,她急得又是掉眼泪又是满头冒汗。
杨宋氏见她如此,以为她还冥顽不灵,更是生气了:“你还想为他求情,他都想将你弄死了,你还要为他求情?!”
“这元十郎到底有什么好的,竟然让你这般对他死心塌地?!”
杨宝绿急得额头直冒冷汗,她想了想忽然心生一计,抓住杨宋氏的手,在她手上写字。
杨宋氏只是感觉到她在自己的手心写写画画,却不知她在写什么,皱眉道:“我不知道你写什么。”
杨宝绿闻言更急了,想了想又做出了握笔写字的动作。
这个动作杨宋氏倒是明白了,她点头道:“你坐着别动,我问问医馆的老大夫有没有笔墨纸砚。”
很快的,杨宋氏借来了笔墨纸砚,还将屋子里的桌子移到了床边来,让杨宝绿不下床就能写字。
杨宝绿顾不上身上的不适,立刻提笔快速写到:姑母杀我
“姑母...杀我......”杨宋氏念了一遍,最开始的时候脸色平静,等她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的脸色唰的一下阴沉了下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你姑母要杀你?”杨宋氏简直不敢相信,“她怎么会要杀你呢?”
杨宝绿使劲点头,眼泪也啪啪地往下掉。
就是她姑母要杀她!
今日杨小娘来找她,她以为杨小娘和往常一样是带她出来散心的,可万万没想到,在画船上喝了一杯茶之后,她喉咙便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再然后,她就被杨小娘推进湖里了。
她看着画船快速远去,在湖中挣扎着,最后力竭下沉的时候,满心都是绝望的,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明明看起来对她很好的姑母要杀她。
杨宋氏也不蠢,转念一想,就想到了杨小娘这么做的原因。
杨宝绿知道了杨小娘的秘密,还是个管不着自己嘴的,杨小娘为了自己和两个孩子,想除掉杨宝绿,以除后患。
“她...她真的是好生歹毒的心啊!”杨宋氏手都在颤抖,她虽然知晓杨小娘就是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可却不知晓她竟然连杀人都敢。
这可是杀人啊!
她怎么敢!
杨宋氏眼睛红得都要滴血,她死死地握着杨宝绿的手,道:“宝绿,母亲肯定会为你报仇的。”
管她什么程家杨家,她这些年来忍气吞声,为的不过是她的亲骨肉,如今杨小娘都要害她的骨肉了,她岂能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