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让被程娇这一番‘有钱’的说辞怼得脑子发昏,最后是直接不管了。
爱咋滴咋滴。
不过程娇也稍微反省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能太张扬了,实在是有些招人妒。
于是她又给谢琅写了一信封,让他下回要给她送东西,便私下悄悄地送。
又言她明日有事要去一趟永宁坊,她祖母送了她一个铺面给她练习经营,她得亲自去看看,最后问他是否有空,若是有空,也可以与她一同去。
谢琅人间纨绔无所事事,现在平康坊不去了,那些狐朋狗友也甚少一起喝酒玩耍了,正闲得发霉,这几日都在琢磨着送什么哄她高兴,听她说了这事,自然是应下。
到了第二日,程娇带上铃铛铃镜,又点了两个护卫跟随,便坐着马车就出发了,半时辰之后,两方在永宁坊汇合。
程老夫人给程娇的是一栋两层小楼,位于永宁坊的长街上,小楼临着街道而立,小楼占地三分(200平),后面还带着一个同样大小的小花园,面积亦然不小。
长街一路下去,有茶肆酒肆,有点心、脂粉、首饰铺子等等,抬眼看去,商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虽然是坊中的长街,可百姓生活所需也是应有尽有。
程娇让护卫拿了钥匙开门,然后与谢琅道:“我问过祖母,也叫人打听过了,原来这里是一处茶楼,只是经营不善,才被主子给卖了。”
谢琅明了道:“此处居住的多为普通老百姓,粗茶点心再请几个说书先生也算热闹,若是卖太贵的茶水点心,自然是没有客人的。”
“正是。”这前面那位东家正是犯了这个错误,卖的茶水点心堪比蓬莱仙居昆仑仙居,在这里哪里有客人。
“我这些日子得了空闲也仔细考虑过,可以经营一家普通百姓花费得起的茶楼,卖一些简单的粗茶,再搭上一些便宜的吃食,请一两个说书先生,这生意也能经营下去。”
“只是这一个月下来,赚的不会很多。”
“还有便是书斋、绣坊或是杂货铺子这几个选择,只是绣坊我四姐想做,我便不和她一样了,免得经营得好了,她还说我学她的,这么大一个一个小楼,做杂货铺子也有些掉价。”
“那如今只考虑茶楼和书斋了。”程娇凝眉深思,“书斋的话还行,就是货源也是个极为复杂的事情。”
若是办书斋,笔墨纸砚书都需要有来源,而且各种不同的档次都要有,确实听麻烦的。
当然,不单单是书斋,茶楼也一样,都有许多的事情,就像是她的春风揽月斋,她还有个庄子,庄子有种植各种所需植物,还有制作香膏脂粉的厂房。
谢琅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将手中的折扇摇了摇,扫开了一些灰尘:“其实也容易,你寻一个管事来,将事情交给他办不就成了吗?”
“你啊,就是喜欢事事自己操劳,做甩手掌柜多轻松。”
就好似蓬莱仙居与昆仑仙居,程娇是个事事自己管的,王管事只是奉行她的命令做事,而谢琅就是个甩手掌柜,一切全由方管事做主。
程娇压了压嘴角,然后道:“交给别人我不是很放心。”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如今你只有一两个铺子,事事亲力亲为还行,可若是多几个,怎么可能忙得过来。”
“什么人办什么事情,这本是应该,你最多就是在遇见解决不了的事情再出手,你想啊,花这么多钱银请管事,还要自己劳心劳力,图什么啊?”
程娇:“......”
这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啊。
程娇看了他一眼,问他:“冒昧一问,你家那位管事,你给了多少工钱?”
“一百两。”谢琅手中的折扇一收,嘴角噙着笑意,“怎么样,不错吧。”
“一百两......”程娇嘴角一抽。
她给王管事一成二的得利,每个月能分到的钱少则三四百多则五六百,而谢琅就给了方管事一百两,让方管事给他卖命,天天劳心劳力。
“会不会太少了?”
“少吗?不会啊!”谢琅理所当然,他问程娇,“你可知在这长安城里,普通百姓要多少钱银能过一个月?”
程娇摇头。
谢琅继续道:“一斗米二十文,一斗面三十文,就拿米来说,一斗米(6斤)够一个男子吃上五六天,一个月下来需得五斗米,也就是一百文,再加上别的所需,一个月花销两百文足以了。”
“一个普通百姓的五口之家,一个月花销一两银子(1000文)就能温饱,十两银子便能过得极为舒坦了,五十两吃香喝辣的顿顿不缺。”
一个月一百两的工钱,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卖命了。
便是长安城这一国之都,许多人给管事的工钱也不过是十两到二十两,一百两,他给方管事的工钱,他也是不亏心的。
谢琅见她脸色有些古怪,心觉得这其中有他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