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见方管事这一脸天都要塌了的模样,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最后大概是看他实在有些凄惨,有了一丢丢良心道:“你放心,她是不会将你如何的,最多就是吓吓你,若是她来了,你乖乖地低头赔不是就好了。”
临江也道:“是啊,六娘子气一阵子就不气了,也正好给你一个教训,以后做事千万别这么干了,幸好这次是六娘子,看在郎君的面子上,她也不会太为难你的。”
方管事暗道,若这位主儿不是将来的主母,我何至于落得如今这处境?
不过也怪他运气不好,谁人知道这多年的对手竟然变成他主母了呢。
这般境况,他除了认了还能怎么办?
谢琅认同临江这话:“临江这话不错,昆仑仙居眼下便经营得不错了,那些得罪人的事情就不必做了,多赚一些少赚一些,其实也不差什么了。”
这一次的教训也真的让方管事警醒过来了,他点头应道:“郎君说的不错,属下日后不敢这么干了。”
他这些年来都是仗着有谢琅做靠山才敢这么嚣张,可若是碰上连谢琅都得罪不起的,到时候他自己倒霉不说,很可能还会连累谢琅。
就像是这一次一样,连累得谢琅被程娇打了一顿,如今还得费心思将人哄回来。
“这一次是属下错了,属下见了六娘子,肯定老老实实地向她认错,不管六娘子给属下什么样的惩罚,属下都不敢有二话。”
谢琅点头:“你知道便好,莫要再惹她生气了,她若是再生气,我可护不住你的。”
方管事连称不敢,保证自己会老老实实的。
说到昆仑仙居经营的事情,临江又道:“说起来,方管事想用蓬莱仙居的好点子,也不是没有法子,就着两家之间的关系,只要方管事让利一些,六娘子或许就同意了。”
方管事听了这话,顿时眼睛冒光,方才的颓然似乎一下子都没了:“对对,你说的不错。”
若是换做以前两家敌对的境况,蓬莱仙居肯定是不准他用的,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两家茶楼的东家都变成未婚夫妻了,这将来可是一家人啊!
长安城这么大,蓬莱仙居也做不完这些生意,只要他让利一些给蓬莱仙居,蓬莱仙居未必就不准他用了。
至于这让出去的钱,那也不亏,那是给未来主母的,都是自家的。
“你这主意真不错啊,不行,我得好好想想让利多少合适,这两天先和王管事谈一谈先,我约了王管事明日一同用饭呢!”
方管事心中想着这事,没有了继续呆下去的心思,拱手行了个礼,便转身匆匆离开了。
谢琅淡淡地扫了一眼过去,而后问临江:“他什么时候和王管事这么好了?”
昔日见了面就要打起来的这两人,还能约在一起吃饭了?
临江摇头:“属下不知,大概是您和六娘子说话的时候,他和王管事约好的吧。”
“也罢,只要他不给我惹事,我懒得管他。”谢琅对方管事要求就这么高了。
薛空青无奈摇头:“你们这一出戏,实在是让我可惜不能目睹。”
得知谢琅被程娇打了之后,薛空青就一直想笑,心觉得谢琅日后成了亲,这日子肯定很热闹。
他这娘子,可真的挺能闹腾的。
“不能看我的热闹,你不是看了闻家的热闹?”谢琅给他添了一杯酒,“今日你怎么跑闻家去了?”
“闻家想让我给闻二郎治脸上的疤,正好今日有空,便过去了。”薛空青医术不凡,长安城里的达官贵人,有不少人都想请他治病,闻家自然也不例外。
“闻家给了一本游医的孤本,我看过抄录的两页,觉得很有意思。说起来,程家的几个女郎,心比天高的可不少。”
便是薛空青这般不通人情世故的,都觉得程娴好胆,闻敏之这等世家嫡长孙,怎么可能娶她一个庶女,她竟敢往上撞?
谢琅掀起眼皮子,认真地看他:“你同我说实话,那闻二郎单单只是脸上有问题吗?他这个人到底是嫁得还是不嫁得?”
谢琅也觉得程家那几个人真的很烦,但若是不处理好了,将来程娇也很可能跟着头疼。
薛空青想了想道:“有些事情,我不便与你多言,但你若是说程四娘这事,我觉得还是不嫁为好。”
不嫁,那就是有问题了。
谢琅目光中似有寒光划过,握着酒杯的手一顿:“我明白了。”
说罢,便敬了薛空青一杯,当是谢他了。
薛空青受了他这杯酒,放下酒杯又叹道:“你倒是为六娘子着想。”
谢琅无奈:“她看着气性挺大的,但其实心肠最软,若是程四娘过得不好,求到她面前来,她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如此,只能绝了这后患了。”
“绝后患?恐怕是不易。”薛空青摇首,“且不说临安侯府可能会同意这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