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相中?”程妍面露嫌弃,“生得一副小白脸的模样,谁人相中他了?”
“也就是程娴那样的人觉得他千好万好,恨不得立刻扒上去!”
程妍说到这里,心中是憋闷不已。
兰氏也觉得闻敏之千好万好,还嫌弃她这个女儿不争气,配不上那神仙一般的郎君,还说若程娴若是她嫡女,指不定便是一对佳偶。
可把程妍气得不轻。
大概是因为兰氏与程娴,程妍是真的不喜欢读书人,觉得他们读书把脑子都读坏了。
程娇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既然你也不想嫁他,程娴也没和你抢,你也别管她怎么折腾,若是真的能嫁过去,也算是她有本事。”
程娴若是能捡这个漏,也算是她自己的本事和运道。
”任由她折腾?那可不行,万一她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情来,坏了名声怎么办?你们定好了亲事的不担心,我还担心她连累我呢!”
这话也有道理。
程娇想起今日程娴与闻敏之站在一起的场面,忍不住皱眉。
要是为了一个好亲事,或许程娴还真的豁得出去。
“眼下估计你说什么她都不会听你的,也只能委屈你这些日子盯着她一些,别让她犯错,等闻家为闻探花定下亲事再说。”
程妍闻言就很不情愿了:“凭什么要我给她收拾烂摊子?”
程娇也头大:“你知道有个词叫投鼠忌器吗?意思是打了老鼠,也担心损坏了旁的器物,若是她做了那只老鼠,咱们估计就是边上的器物了,要是她被人打了,咱们也会危险啊!”
程妍:“!!!”
你这么说,我差点就信了!
不过讲真,将程娴说成老鼠...把程娴想象成一只老鼠......程妍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出声了。
“她就是一碗粥里的老鼠屎!”
“是的没错!”程娇心想,你高兴就好。
“那这些日子就辛苦你了,一定要盯紧她了!”
程妍正想点头,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不对啊,我盯着她,你干嘛去了?”
“我啊......”程娇皱眉,“我盯着大姐那边呢,要不我和你换?”
程妍想起程娥的算计,顿时一阵头皮发麻,连连拒绝,赶紧溜了。
程妍刚走,纪青莲又来了。
“我回家问了一下,母亲说闻家还给我与母亲下了请帖,邀请我们于七月十八去闻家参加赏花宴。”
说到这里,纪青莲真的很想对她那咸鱼一般的母亲翻一个白眼。
“听说是达奚娘子落了水,险些没命了,后来给她喂了一道偏门的药,命是救回来了,但伤了身子,将来是不能有孕了,达奚家与闻家商议退了这门亲事,让闻探花另聘佳妇。”
“我刚刚问我母亲,为何不将请帖的事情告诉我,我母亲还振振有词,说什么我这样的人,随便找一个憨头憨脑的小伙子嫁了就行了,别往那大门大宅里瞎凑合。”
“你看看我,我像是傻子吗?”
最后这个反问直击心灵。
程娇轻咳了一声,她倒是知晓这位纪叔母的想法,想让纪青莲找一个家有富余且人口简单的人家躺着,也不求对方上进,就舒舒服服地躺着过一辈子就行。
“叔母的想法挺好的。”
程娇真的觉得这日子不错,就像是她与谢琅,这辈子就不求上进做纨绔,除了可能要应付平清王府那一众人,余下的全是快乐了。
等等......
程娇突然想到一件事,面上的笑容凝住,脸色瞬间苍白,她觉得脑子都嗡了一下,思绪都空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豁然站起,手还险些撞到了茶具。
“程娇娇,你怎么了?”纪青莲见她忽然脸色一白,也是吓了一跳,抓住她的手臂问,“你这是怎么了?”
程娇被她拽着,愣愣地看着她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她捏了捏手指,心慌得很:“我想到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忽然想起在梦中,谢琅年纪轻轻便死在了战场上,连尸骨都没带回来。
她刚刚做这场梦的时候,只知晓有谢琅这个人,只觉得他的命不好,有些可怜,还巴巴地想过要是嫁给他,要是他真的死了做他的遗孀也挺舒坦的。
看如今想来,若是他没几年好活了,那......
“什么事?”纪青莲皱眉,“难道是你二姐的事情?还是你大姐的?她们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没...不是她们......”
“那你这是怎么了?”
“我......”程娇‘我’了好一会儿,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垂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地面上的裙摆绣鞋,心中无声无息蔓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