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莲与达奚玄鱼坐在一起吃烤熟的红枣,看着津津有味,末了‘啧啧’了好几声:
“你看看谢三郎那样子,哄起小娘子来,那是一套接着一套,哄得人脸红心跳,笑得花枝乱颤,啧啧啧,别说是程娇这个最是要人哄的,随便换个人都挡不住。”
达奚玄鱼也看着有趣,呷了一口茶水,笑笑道:“旁人哪有这种待遇,这可是程六娘。”
这可是程六娘。
是谢琅念了一辈子的程六娘。
也就是她在谢琅面前有这样的待遇了。
旁人
“旁人?”纪青莲一下子就乐了,“若是换做了旁人,咱们景阳侯就该说‘你是谁家女郎,生得如此有碍观瞻还在我面前乱晃’?”
“对对。”达奚玄鱼也笑了。
她差点就忘了,这位景阳侯还是个嘴巴毒的,而且他从来都不给任何人面子,在他眼里,可没什么旁人了。
纪青莲啃了一个红枣,小声和她道:“玄鱼,我估计很快也要嫁人了。”
“哦?”达奚玄鱼诧异,“你的寝室有着落了,定的是哪家郎君?”
“唔也不是谁家郎君,这人你也认得,景阳侯的那位太医署的友人。”
“薛太医?!”
达奚玄鱼这会儿真的是惊了,她还以为这两人早已不可能了,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凑在一起了。
“你们怎么会难道是你对他余情未了,再或是他回心转意了,想要娶你?”
“那倒不是。”纪青莲一手支在下巴上,露出了细白的皓腕,“陛下让我嫁,我就得嫁,要他娶,他也得娶,仅此而已,不过我俩都商量好了,凑合着过吧。”
达奚玄鱼:“”
达奚玄鱼真的很想问一句‘事情怎么和陛下牵扯上了’,不过她深知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纪青莲能说的,自然会告诉她,不能说的,便不要多问了。
她想了想,劝道:“薛太医也挺好的。”至少比上辈子嫁的温如玉好多了,“别的不说,就他长得这般好看,看着就能多吃两碗饭。”
就很下饭。
纪青莲诧异地看她:“你怎么也跟程六六学坏了。”
达奚玄鱼道:“怎么就是学坏了,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至少人长得好看,多看几眼胃口都好了。”
“那倒是不错,别的不说,就他那张脸,我还是很满意的。”纪青莲笑嘻嘻,初见之时,她就是被那张脸迷得晕头转向,做出了许多蠢事,如今吧似乎能天天看着那张脸,也很不错的样子。
达奚玄鱼见她似乎是想通了,心情也好了,笑道:“那我得恭喜你,等你成亲了,记得要给我一张请帖,我来喝你的喜酒。”
“那时自然,怎么能少得了你呢。”虽然纪青莲与达奚玄鱼的感情比不得和程娇的,但这也是她少有的真心相待的朋友,她若是出嫁,岂能不请呢。
纪青莲想想,又觉得遗憾:“你若是你能寻得如意郎君,那该是多好。”
纪青莲说罢,又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有些尴尬,达奚玄鱼不能嫁人,她说这些话,岂不是戳人痛处吗?
“玄鱼,我不是故意的。”
达奚玄鱼倒是不在意,笑着道:“看着你们嫁人,我亦然很欣喜,若是心疼我,便将日子过好一些吧。”
她上一世都活到了三十岁,哪里会和一个小娘子计较,再说了,人生总不能样样如意,她保住了达奚家一家,又看着谢琅娶了程娇,前世遗憾终于圆满,心中已经是很开心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这个也想要那个也想要。
想到远在北疆的那个人,她心中有淡淡的遗憾,却也能坦然。
达奚玄鱼笑了笑,然后扯了扯纪青莲的袖子,示意她看另一边:“你看,程四郎和云屏在说话呢。”
纪青莲闻言立刻就不纠结了,立刻转头看了过去。
未婚夫妻别别扭扭又聊足了劲儿自找话题的样子,她最是爱看了。
啧啧啧,有趣。
程让与上官云屏坐在一处火堆边上,程让手里烤着牛肉串,眼睛盯着火堆不敢移开。
“上官娘子平日里在家做什么?”
“读书,练字,作诗赋文章。”
“”程让手抖了一下,“是吗?上官娘子的才学定然很好,某自叹不如。”
上官云屏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我看过你的诗作和文章,都是作得不错,尤其是今年的几篇,也算是言之有物,沉稳有序。”
“真真的吗?”程让有些不敢相信,虽然说他确实聪慧,优秀又刻苦,但国子监里比他好的学子也不少。“
“自然,我父亲也觉得你写得不错。”
程让手又抖了一下,险些把手里的肉串给丢了,末了,见她抿唇轻笑,脸上不由一红。
不过他却又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