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一趟上书房,就被硬塞了两件差事,还有一件还那么难,谢琅脸上不敢表露出来,心中却已经在烦了。
当官什么的,果然也是烦。
真的很想摆烂做纨绔。
不过他想起在今日首阳长公主看他的眼神,心中惊醒,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有这么一个人虎视眈眈想要自己的命,要是摆烂迟早得被整死吧。
谢琅想到这些,只得打起精神来。
回到御史台的时候,众人又是一阵热闹。
“既安兄,还未问你成亲之后觉得如何?”
“就是,景阳侯,我听说你娘子尤其善妒,都不许你纳妾,可是真的?”
谢琅在御史台混得不错,和大家的关系也挺好的,故而这些人说话也直接了一些,想当日他去迎亲的时候,还有不少御史台的同僚陪他一起去呢。
“什么善妒,这是什么话?”谢琅不承认,“都是刘世子那厮太过分了,我与娘子才成亲两三日,他就给我送什么美人,这不是自己找骂吗?”
“便是我们不找他麻烦,临安侯府也不会放过他的。”
时下男子虽然可以纳妾,但也要保证正室的地位和脸面,婚后三个月不能再纳新人,嫡长子出生之前不能有庶子庶女,以确保嫡长的身份地位。
他才成亲几天,刘世子就给他送美人,简直是自己找事,程娇打他脸那也是活该。
“这话说的也是,刘世子做得太过了,你夫人发火也是正常。”
“正是。”谢琅立刻点头,“不过纳妾什么的,我如今确实没有想法,每日的事情已经够烦了,回了家里只想和娘子安静地待一会儿,可不想看家里妻妾争斗乱七八糟。”
“所以日后谁敢给我送美人,我就让夫人给他爹送,我不好过对方也别想好过,大家一起闹吧。”
谢琅倒是将这些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端的就是一副自己嫌这些人烦,不想纳妾。
他在元景帝面前说实话,盖因这些事情真相如何元景帝早已一清二楚,他将事情揽在身上反而不妥,至于旁人,就无关紧要了。
嗯,管他们觉得他说的是真也好,是假的为程娇开脱也罢。
“李御史。”有人喊了一声。
谢琅转过头去,却见一个面容冷峻,宛若无情判官似的中年男子正看着他。
是了,人称谢御史也是他,李御史也是他,景阳侯也是他。
谢琅恭敬一礼:“秦中丞。”
御史台官职最高为从二品御史大夫,不过这御史大夫其实就是养老的位置,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管,主管一切的便是这正三品的御史中丞。
秦御史秦中丞,说起来,谢琅与他私下还有些交情。
当年秦中丞得罪了人,对方心思歹毒,对付不了秦中丞便对人家那才五六岁的小孩下手,把人骗去三教九流之地,想诱导孩子学坏。
当时谢琅瞧见了,把那小少年带了走,这才免于劫难,只是没想到竟然是秦中丞的儿子。
秦中丞虽然铁面无私,但也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这不,当初首阳长公主坑谢琅,谢琅便是请这位秦中丞将蔡将军冒领军饷的事情捅了出来,打了首阳长公主一个措手不及。
秦中丞看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道:“你过来一下。”
“是。”谢琅应下,见秦中丞往一旁的屋舍走去,也跟了上去。
待进了屋子,秦中丞便在案几后坐下,也让他坐下说话。
“陛下体恤你,让你休假半个月回去筹备婚事成亲,你也勿要辜负陛下,如今亲也成了,也回了御史台,也是时候该将心思收回来,便好好做事。”
谢琅赶紧应下:“既安明白,定然不负陛下之厚爱。”
“你明白就好。”秦中丞点头,“这些日子积攒下来的事情要赶快处理,再有旁人帮了你的,也好回敬,你也勿怪我话多。”
秦中丞以前见谢琅自己摆烂,也帮不了他什么,如今谢琅自己上进了,又是在自己手下作诗,未免多说了几句,颇有几分将人当成子侄对待的意思。
“岂会。”谢琅又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怎会好赖不分,“您对我的关怀,既安自然是明白的。”
秦中丞点点头:“你明白就好,还有,事关太子殿下的事情,你自己掂量着。”
这话也是在提点谢琅了,谢琅成亲第二日,太子与太子妃便被元景帝禁足在东宫,还不许人探望,后来又有刘世子给谢琅送美人,有可能也是为了太子之事。
帝心难测,这些事情,作为臣子最好不要掺合。
别看谢琅如今得圣心,若是他胡来惹怒了元景帝,那也是一朝能被踩到地下,连亲子都可以禁足,何况一个外甥。
谢琅心头一凛,点头:“下官知晓轻重的。”
有些事,不是他该掺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