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容灿烂,洋洋得意,对于自己不讲理的行径不以为耻反而为荣。
谢琅也笑了:“我就喜欢你这讲歪理的模样。”
他自己本身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毕竟当初他打了谢璟都能说出‘奉父之命’的鬼话。
故而,对于程娇这些歪理,他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不管是‘正理’还是‘歪理’,只要能说得通,自己不被人欺负,那就是好理。
就好比之前程娇‘反手送美人’,他就乐得不行,觉得自家娘子太聪明了。
嗯这大概就是常理说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和她娘子的性情是何等的合贴,拥有一样的快乐。
可真好啊!
程娇嘟嘴,狡辩道:“什么歪理,我说的都是真理好嘛,他们都将我们女子与小人放在一起,觉得我们女子与小人一样不讲理,那我就真的不讲理给他们看,他们又有什么好说的。”
“说起来,凭什么他们用这样的话来贬低我们女子,我们就不可以将其当作武器,直接捅回去,你是男子,是君子,要讲理,很好,我是女子,那就不需要讲理了。”
“若是对方反驳,让我们讲道理,我还得问他一句,难不成是圣人说错了?他是不是要为我们正名?你猜,他敢不敢说是圣人说错了?”
要是真敢说,估计在文人当中都没办法立足了,这一辈子的前程也无了。
谢琅见她说到最后,笑得花枝乱颤,头上的步摇流苏摇摇晃晃,也笑了,赞她道:“绝!”
他娘子如此聪慧,可真好啊,这一辈子啊,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可没有别人能欺负她的份儿。
“是吧是吧,太绝了。”
程娇一想到对方被怼得说不出话来的场面,就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想欺负她,真的是想得美啊!
她程娇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程娇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心头畅快是畅快了,但笑太久了,嘴角都有些僵了,额上也有了一些细汗,打开是太过激动了。
谢琅也不觉得她这样的行为不端庄温婉,见她开心他也开心,见她都出汗了,还拿着边上的团扇给她扇了扇风,可谓是万分的贴心了。
程娇有些见他如此,像是安静的美男子静静地看着她发癫,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拿过他手中的扇子,给自己扇风:“我自己来,自家来。”
嗯,她还是要点脸的,虽然说都是夫妻了,也早对对方有了一定的了解,也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破烂人,但面上还是得遮掩一下,留一点点面子的。
谢琅轻笑,倒不知道她在他面前还要脸皮,他在她面前,可永远都没有脸皮这种东西的。
程娇被他这样看着笑着,脸上都有些发热,扯了扯他的袖子道:“不如你也来作一首咏月诗词,虽然咱们也不和这些学子们争,但此情此景,不来一首诗词,总觉得缺点了什么。”
谢琅笑出声来:“我来作一首,你怎么不作啊?”
“我作了啊!”程娇理直气壮。
“你那个‘明月圆又圆,你脸白又白’可不算的啊!”
“怎么就不算了,它不是诗吗?”程娇继续理直气壮,虽然这是连上了蒙学的儿童都能作出来,但它就是个诗啊,哪怕是个打油的。
“你敢说它不是试试?”
这模样,仿佛是他敢说不是她就翻脸咬他了。
谢琅无奈,只好服软:“是是是,娘子说是就是了。”
虽然这首诗确实和玩笑一样,说出去都要被那些学子骂的,但是你开心就好。
不过要他作诗
谢琅忽然心思一动,微微挑眉:“闲来无事,作一首诗词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一个人作多无趣啊,不如咱们一起来。”
“如何一起来?”程娇问他。
“不如娘子来想上半阙,我来接下半阙,娘子觉得如何?”
程娇顿住了,她觉得浑身都有些不对劲,手心都有些发痒,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儿,她才问:“你确定?你就不怕我毁了你的诗?”
要说作诗,程娇是真的没多少天分,绞尽脑汁作一两首是没问题,但要多惊艳是没有的。
反而谢琅,虽然以前不务正业,可到底是脑子生得好,天分就摆在这,确实有些本事。
“毁了我的诗?娘子说笑了,若是我接不上来,那是我没本事,怎么能说你毁了呢?
而且娘子你糊涂了,作诗而已,不过是闲聊之时的消遣,算得什么要紧的东西,想作便作了,开心就好,何需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程娇并不想承认自己‘糊涂’了,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不管别人是怎么看待诗词,将其看得如何神圣重要,但对他们夫妻而言,不过是闲聊之时的消遣。
如今闲着没事,看着他们比试,也心血来潮作一首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