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里,谢琅与程娇回来之后也无事可做,大白天的,两人也不好回寝室里呆着,便去了东间的书房的雅间里歇一会儿。
景阳侯府的四闲苑为三进院落,无倒座。
一进院为规规矩矩的正房、东厢、西厢、南厢布局,其中有正房、东厢、西厢各三间,南厢房两间半,南厢房东南角处是大门,边上半间是门房,再边上两间就是院落配置的灶房。
耳房若干。
正房坐北朝南,为三间大房并连着两间耳房,正房中间正开大门,为明厅。
左边这间为寝室,寝室后面隔出了一个专门挂放衣裳的隔间,有了这放置衣裳的隔间,平日里取用衣裳主子可以自己动手,就不必让人帮忙。
寝室里有一道门通往耳房,那耳房就大半该做了洗浴室,只留了小半地方做了烧水的灶房,如此,取用水的时候也极为方便。
明厅右边这间,便是书房了,书房同样是设了隔墙分隔开,朝着里边那间才是书房,里面放置着书架设置了书案,外面窗户则是做了休息间,有茶座等等。
彼时,谢琅正坐在临窗的木榻上,靠着一方软枕闭目休息,程娇则是靠在他怀里,也闭目休神,一动都不想动。
有敲门声响起,谢琅睁开眼,问道:“何事?”
铃铛禀报道:“婢子瞧着今日时候尚早,不知夫人可否有空见一见府中的下人,明儿就要回门,若是再拖下去就得等后日了。”
谢琅拍了拍程娇的肩膀:“你的事。”
程娇深叹了一口气,睁开眼坐直了身体,对外道:“那你安排一下,就见见吧。”
正好今日这身衣裳也还没换,也撑得起这侯府夫人的名头,就见一见,省得改日再折腾。
铃铛又问:“夫人是要在内院见还是外院见?”
“就外院吧,让他们都去外院正院去,对了,你让铃镜跑一趟七皇子那边,问一问他身子是否好些了,若是好些了,便问他一会儿要不要过来一同夕食。”
既是一家人,总要在一起吃饭的,虽然不必天天一起吃,但她昨日才嫁过来,今日一起吃个饭也是应该。
再说了,他们收了元景帝那么多东西,若不对人家七皇子好一点,委实是受之有愧啊!
“是。”
“还有,客院的人都离去了吗?”
“今日晨早便离去了。”
谢琅也没什么远道而来需要留宿的亲戚,故而昨夜虽然也有人留宿,但都是喝醉了或是喝得太晚回不去的同僚或是友人,今日一早也都识趣地离开了。
“那就好。”程娇松了口气,走了也就罢了,若是没有,她还需要招待,对了,让谢琅去和他们喝酒去。
“各家的谢礼都安排得妥当吧?”
“这是周管事安排的,婢子问过他,他说是一切顺当。”
“那就好。”一切顺当无事,那就是最好的。
“你去安排人去外院等着吧。”
“是。”
铃铛离开之后,程娇便正了正头上的金钗流苏起身,拉了拉谢琅的袖子:“走,咱们去外院去。”
“我也去?”谢琅诧异。
“怎么,难不成你就去不得了?你去了给我撑腰嘛!”
谢琅听了这话,笑笑:“给你撑腰也不是不行,但”
程娇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给你一个机会,重新想一下出口的话。”说罢,她也捏紧拳头,一副‘别逼我出手打你’的模样。
谢琅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那笑容肆意夺目,晃了人眼,惊了岁月红尘。
“既然是夫人所求,那为夫自然是从命,这就给你撑腰。”
“这还差不多。”程娇心头十分满意,虽然这人嘴挺坏的,但人还可以,知道谁是自己人,该是护着谁。
“你来帮我看看,我这发钗是不是有些松了”
两人在屋里磨蹭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收拾妥当出了门往外院走去。
等到了外院主院,已经有不少人到了,见两人一同走来,纷纷行礼下跪行礼:“拜见侯爷,拜见夫人。”
此时程娇抬眼看去,只见院中乌泱泱跪了一片,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想了想也没说。
今日是她这个当家主母第一次见这些人,理应是该受这跪拜之礼的。
若是她张了嘴,说‘不用跪’,有些人未必会感激你,反而是觉得你这人和善好忽悠拿捏,反过来就敢偷奸耍滑,甚至是敢对你不敬。
做主母,管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人和事,她可以赏罚分明恩威并施,却不可过度良善,若不然她就镇不住这些人,这人心里啊,就会生出许多小心思来。
“来,夫人。”谢琅伸出手来,似乎在请她与他一同往前走。
程娇下意识地伸出手让他握着。
恍惚之间她又想起了昨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