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祭完程家的祖先,谢琅等人便在程谦程让等人的陪同下用一些饭食。
程家这边前来送嫁的亲友也开了几桌,一同吃一些,送嫁不留夕食,往往都是同这新郎官一起用一些午食,等一会儿新人出了门,也都散去了。
至于前来送嫁的小娘子们,自然也在四闲苑摆两桌,和新娘子一起用一些。
程娇换上了厚重的嫁衣和华贵的钗冠,动作有些不便,转头的动作大一些那钗冠上长长的流苏就一阵摇晃,碰撞声叮叮当当,故而只能端坐在位置上,捧着碗小心地吃一些。
铃铛见她吃得小心翼翼,想要动手喂她,但被她拒绝了:“我又没残了废了,怎么还需要人喂了,行了行了,吃你们的去吧。”
是的吧,她好好的,干什么要人喂。
无奈,铃铛治好放弃,与铃镜商议了一下,两人轮流去吃一些,作为程娇身边的一等贴身侍女,又是跟过去的陪嫁,两人这一天事情也不少,吃一些才有力气做事。
程娇吃了几口,感觉胃里有了些东西,就放下碗筷了,她一会儿还有诸多的事情,若是吃多了要方便,那就尴尬了。
能保证不饿就行。
午食用罢,时间申时初(下午3点),便到了新娘子要出阁的时间了,卫国公夫人派遣官媒娘子来了一趟,看看新娘子这边是否吃好了,准备得怎样了。
见这边都准备好了,她才笑容满面离开,见她离开的背影,程娇心中终于有些紧张了起来。
纪青莲等不嫌事大的小娘子们倒是一脸兴奋,摩拳擦掌准备大展拳脚为难新郎官。
“一会儿新郎官就要催妆诗了,达奚还有风雅诗社的姐妹们,你们才华好,一定要好好听着,若是他作的不好,敷衍了事,咱们就让他重新作。”
“先前说的,第一首诗词让他自己看着办,第二首则是要以春夏为题,第三首则是要以秋冬为题,来人来人,快上笔墨纸砚,达奚,你的字最好,就由你来写。”
“对了对了,把大门关上,一会儿传催妆诗的传诗人来了,开着大门也不好,这诗词没作好,怎地能开门呢?”
众人纷纷准备了起来。
。
而此时,卫国公夫人从官媒娘子那里得知新娘子那边都准备妥当了,随时都可以出阁,算着时辰也差不多该走,便去和谢琅说一声。
“三郎,吉时将至,该是请新娘子出阁了。”
屋里的谢琅正在与程谦说话,他笑容淡淡,态度随和,似乎是很好说话的模样,这会儿听了卫国公夫人的花,握着茶盏的手顿了顿,抬头对程谦道:“既如此,只能改日再与大兄论道了。”
程谦笑了:“改日你回来,定然备上好酒,与你共饮几杯。”
这会儿谢琅是来迎亲,程家人自然不好灌他酒,若不然把人灌醉了,这成亲之礼都磕磕绊绊的,那就不美了。
“好说好说。”
谢琅自然是将此事应下,不就是喝个酒嘛,他与程谦又不是没喝过,而且到时候谁醉了也说不准呢!
说罢这些,谢琅便起身,作揖一礼,请示程家这三位长辈:“祖母,岳父岳母,吉时将至,可否请娘子出来了。”
程老夫人笑呵呵:“你若是想请,便自己请吧。”
年夫人笑道:“新郎官莫急,新娘子出嫁,总得要好生地梳妆打扮一番,一会儿让你瞧见了移不开眼,觉得是我何德何能,能娶得这般贤惠美丽的娘子。”
在场的人闻言顿时一阵哈哈大笑。
谢琅也笑,他道:“娘子容色甚美,便是不梳妆打扮也是倾城之貌,媲美神妃仙子,凡俗无一人能及,稍加打扮,不过也是锦上添花。”
“既安是攒了八辈子的福才能娶到六娘子。”
众人听了这话,又是一乐,纷纷称赞:
“新郎官可真会说话啊!”
这种你本来就美,梳妆打扮不过是锦上添花,这哪个小娘子能扛得住啊。
“可不是嘛!”有以妇人附和,言语之中颇有怨言,“我家那个就像是个木头一样,当初娶我的时候,让他做催妆诗,他也是磕磕绊绊的,气得我真的很想踹他几脚!你瞧瞧人家,多会说话啊!”
一样是过日子,但夫君沉闷寡言和夫君能说会道那是两种过法,有些人你打他三棍子都憋不出一句好话来,有些人会哄人得很,哄得你成日乐呵呵的。
想想都美得很。
年夫人也乐:“新郎官的这张嘴啊,往日里我也是听说了,对于旁人,那就跟抹了毒似的,厉害得很,怎地到了自家娘子这里,就全变成了甜言蜜语,更抹了蜜似了。”
谢琅坦荡道:“这自然是因人而异了。”
“哈哈哈,好一个因人而异。”年夫人笑得更欢了,“不过单凭你这两句话便想请新娘子出阁,也没那么容易,且作一首催妆诗来听听,看看能不能将催新娘子快些梳妆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