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确是个天生的厨师，深寒这样想到。厨师每天处理那么多的活物，要做的只是麻木的放血剥皮，然后做成食材，并不需要想那么多人情冷暖，也不会去在乎食物的想法，吃的而已，想那么多干嘛！

深寒终于明白了身下的是什么，看似不深的积水却需要多少鲜血来填充，这样的事情想来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女人的麻木表情也是因为早已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也无法反抗自己的宿命。深寒相信，女人死之前，心里想的一定是：你看，剩下的那些人真是可怜，哪有我幸运，可以早点结束这种煎熬。

原来这个世界已经变成这样了吗，深寒自诩已经见惯生死了，但这种死亡和杀戮却让他感到惶恐和不安，想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也是如此，他的心就凉了半截。

“小子，一看你就是新来的，不要想那么多，我告诉你，好好睡一觉，这样至少可以死的舒服点，不像刚才那个女的，尸体一样，没有一点快感。”鄙夷的声音在笼内响起，听声音对方的心情还不错，至少语调十分轻快。

“你难道不怕死吗？”深寒问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听到对方的话，他起伏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死有什么可怕的，小子，我告诉你，这个世上，还有很多比死亡恐怖的多的东西，而我呢，没经历1000，也有800种了，你和我提怕死？”对方十分不满深寒的话语，好像深寒侮辱了他的人格一般。

“你被人虐待过？”对方的话引起了深寒的兴趣，800种比死亡还要恐怖的事情！

“你才被人虐待过，你全家都被人虐待过！”那人气急败坏地道，深寒已经可以想象出对方张牙舞爪的样子，当然，如果他能动的话。

“呵呵，我的确被人虐待过，不过那时候我是自愿的。”以前，死神时不时就会虐待他一顿，把他当成沙包一样练拳，理由是为了提升深寒的抗击打能力，而且至今为止深寒都没有找回场子，每次都是鼻青脸肿的结束。

笼子里又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对方再次开口，依旧是轻快的语调，好似没有什么能让他心起波澜，“小子，愿意和我签订契约吗？”对方这样说道。

“啊？！你说什么？签订契约？你当是旧时代的卖身契啊，我和没兴趣。”深寒找到机会反讽道，嘲笑对方没有见识。

深寒拒绝之后，对方也没有再说话，深寒也闲得无聊，闭上眼睛睡了一觉，就像那个人说的那样，死也要死的舒服点。

睡梦中的深寒不知道的是，黑暗中，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一眨不眨，隐隐间有吞咽口水的声音，就如同沙漠中渴了无数天的旅人，突然看见绿洲一般，眼里的贪婪和欲望怎么也止不住。

地面上，太阳再次升起，无私地播撒着温暖与光明。

阳光，这可是这个年代为数不多的免费东西，而且还是免费的好东西，它并不会因为你的好坏，你的地位高低，甚至你需要与否，而有所偏颇，讲究人人平等。

聂罡和擎天从晚上一直找到现在，但是依旧没有发现深寒的踪影，他们也问了其他的城卫队，也没有发现那时候有人出城。不过，他们却得到了一个坏消息，最近的内区经常会有人口失踪的事情发生，从小孩到老人，并没有什么共同点，犯人应该是随机下手，并没有什么规律可循。

“擎天，你就先回去吧，我再去罗队长那里问问，或许他们发现了什么。”聂罡还好，但是擎天的双眼布满血丝，满脸的倦容，坐在石阶上不停打着瞌睡。

“啊！没事，我还可以坚持，深寒哥的失踪也有我的责任，当时我应该和他一起上楼的。”擎天十指绞在一起，自责地说道。

“不关你的事，行了，你先回去吧，你看你坐着都快睡着了，就这样吧，我先走了。”聂罡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朝着外城区走去，他要去找一个熟人，或许会有什么帮助。

龙城外围是个破败的地方，四处可见的都是些钢筋混凝土的废墟，只有零星几栋的完好房子孤零零矗立在其中，满眼的都是灾难后的萧条疮痍景色。

这里的人不多，大多都是一些从附近逃难过来的难民，他们从别人那里听说，这里时不时会提供食物，而且这里有两个高阶的天选者镇守，都以为是天大的好事，立马携家带口的奔赴了过来。

不过，绝大多数的人在半路就葬身兽口，很少有人可以成功到达龙城外围。可是，就算是成功抵达，很多也都是身受重伤，苟延残喘着，只剩一口气了，在医疗条件匮乏的这里，不久也就离开人世了。

早晨的气温还没回暖，夜晚的湿气较重，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的寒冷刺骨。聂罡走在外区的路上，街道上异常冷清，就好像走在深山里的小径一样，周围看不见半点人影。

“嗯？”聂罡站定身子，扭过头，看着一旁的废墟，眉毛紧紧簇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有许多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但是当他与其对视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