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不正是诗词中描绘的景色吗?
王道一问:“你在小声嘀咕什么?到底接下来该怎么办,大雾一片,根本没有办法登山,真不知道被阴兵逃出来,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说:“你有没有听过一首诗。”
“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吟诗?”他惊讶道。
我没理他的质疑,而是缓缓道:“飞云渡险脊,走雾隐幽潭,鸟掠丛林隙,人游松壑巅;劲风摧细雨,峭壁断浓岚;逶迤至山口,鄱湖一岭含。”
他摊开手,一副非常无奈的神情,显然对这首诗并不感冒。
我说:“这首诗是一位叫赵东来的精神病告诉我的,他来过庐山,也知道关于含鄱口的事情,而且咱们这条路不是庐山正门,大雾遮绕,飞云压低,如果登山必要经过一段山脊。”
“而且我觉得赵东来自杀,绝对不是偶然,关于庐山地下的阴兵,以及今日登山,恐怕答案都在这首诗里!”
王道一深思道:“你说这个问题我也想过,看看这座山,常年被大雾遮绕,处处藏着凶险,从山的正面看,钟灵俊秀的宝地,在山的背面则阴兵缭绕,如同鬼蜮一般,还真是应了那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我说:“万物分阴阳,阴阳消长本就是自然之道,越是风景秀丽,风水绝佳的宝地,那就一定会隐藏着比外界更加凶险万倍的极恶之地。”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指了指前方,当前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下定决心,我们迎着大雾,向含鄱口出发。
一开始还能看清小路,走着走着,王道一脸色有些发青,像是之前受过内伤,此时山里温度骤然降低,我也看到一些树丛下浮着一层淡淡的寒霜。
我说如果你撑不住就先回去,王道一不屑地说,他身为白云书院的人,怎么可能会退缩?
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犟,接着王道一还在威胁我,如果再墨迹就翻脸了。
我无奈只好一切由他,当深入老林子,我又找回曾经熟悉的感觉。
带着王道一穿梭在林间,到了诗中所描述的“险脊”,左右虽然被大雾遮绕,对我而言,还是可以清晰感受到,那里就是万丈深渊,如果一不小心掉下去,免不了粉身碎骨。
我让他一定要跟紧握,可随着前路逐渐阴森。
我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我继续说:“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绝对不可以回头!”
王道一疑惑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隐瞒着,如果回头会怎么样?”
为了打消他的疑虑,我说:“老林子里有一句话,荒山无灯火,行人自掌灯,说得是人身上有三把阳火,分别在两肩以及头顶,有这三把火在,身处荒山野外,你就不会出问题,可总有一些不好的东西企图吹灭你身上的阳火,一旦听到身后有人喊你,千万不要回头!”
王道一冷哼道:“我活了一把年纪,还从没见过敢吹灭我身上阳火的妖怪!”
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每一个都是经过几代人总结下来的经验,它听起来也许没什么不同,可真到遇见的时候,遵守规矩,的确能教人保命。
我摊开手,也许是自己多虑了,人家王道一始终在白云书院修行,他们这种人早已与尘世间格格不入。
穿过险脊的时候,王道一忽然问我,有没有听到声音?
“你如果不想死,就按照我说的做,好好走路。”我严肃道。
王道一轻哼道:“不要忘了,是我救的你!”
他说的不假的,可现在已经入山,我虽然不懂他打架能力强,可我敏锐的感知力,同样也是王道一无法比拟的。
夜色寂静,只有我们两个踩在枯枝折断的声音。
我发现王道一非常激动,好几次想要转身,要不是修为精湛,他可能早就出事儿了。
眼看要穿过险脊了,我的余光看见黑暗中隐藏着一双阴森的目光。
它与我只不过是对视了一下,转眼又消失不见。
我没再管它是个什么东西,过了不一会儿,总算出了“险脊”,那种感觉回想起来,当真是如踏飞云间,好不容易过了第一关,又面对更大的难题。
面前有一座水潭,周围雾气昭昭,一开始我并没有当回事,寻思着绕过去不就得了。
结果走着走着,我发现不对劲了。
无论我往哪个方向,最终都会绕回来。
我顿时明白了,这他娘是遇到麻达山了!
我说:“无论往哪个方向走,我们都会重新回到这里,这样吧,你在这儿不要动,看我是从哪个方向绕过来的。”
王道一说:“你的实力太弱,要不你留下,我去吧。”
我说你不懂,赵东来的那首诗一直都在我的脑海,更何况很多事情,我也要亲自去验证才能得知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