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的几次撞击,船底已经裂开,甲板咕噜咕噜往外冒着水泡。
车广发大喊:“你脚下有铁板,快点给盖上!”
心里再度蒙上一层阴霾,真不知道能挺到什么时候。
吴道仁紧张道:“操他奶奶个爪的,我虽然从小爱吃鱼,可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被鱼给吃了。”
我这边死死盖住铁板,生怕江豕再冲上来。
而车广发那边也已经把小船开到最大马力。
我们在前面跑,江豕却是紧追不放。
可之前都是好好的,为什么是尸体上了船以后才这样?
想到这儿,我第一时间去翻尸体的随身物品,果然在那些物品中翻找出了一件巴掌大小的古董的瓷器。
吴道仁一看,惊呼道:“明朝官窑!”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我就把瓷器给丢下去。
吴道仁骂我败家子,然而过了整整三分钟,江豕没有再攻击过我们。
我靠在船头喘着粗气,说:“大爷,我算是看出来了,这特么不是江豕,是江狗,简直是看家护院啊!”
摆明了江豕就是想要被盗走的官窑,结果官窑被尸体藏在随身的小包里面,江豕一直紧追不舍,恰恰尸体又被我们捞上来,这也让江豕误以为我们是与盗墓贼一伙儿的,开始发动疯狂的攻击。
也幸好命大,我提前发现了异样,否则今天都得被江豕咬死。
车广发松了口气,之后驾驶着近乎破漏的小船回到了岸边,小船的底部是铁板夹着一层圆木,里面的木制龙骨已经被撞裂了。
车广发说:“真实奇怪,以前江豕都是在三道湾,我还是头一回看到它像今天这么暴躁。”
我说:“多谢你了大爷,要不是你的驾驶技术高超,我们俩还真就喂江豕了。”
吴道仁拧了拧衣服上的脏水,“老爷子,我们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到你那儿烤烤火,要不然等天凉非得感冒不可。”
车广发说:“没问题,不过二位恐怕得多担待,我这打捞到尸体,第一时间得交到管理处,实在是没办法招待您二位。”
这都是硬性规定,毕竟你也不知道尸体会不会携带某种细菌病毒。
车广发的船上有背尸的设备,他是专业干这个的,打捞到一具落水尸体,上头奖励200块钱,一般报价家属是3000,领导拿1000,办公室拿500,他分1500。
我和吴道仁琢磨着,人家里面没人,我们俩去了,那叫个什么事儿啊。
于是我就提议,帮着车广发一起去交尸体,其实我也是想认识一下,那几位来这儿做活儿的水捞子。
下午三点多,我们到了管理处,等着车广发把尸体抬到专门的停尸房,按照规矩是先报警,然后拉到殡仪馆等家属认领。
结果我们那天刚到,就见管理处聚集着一女二男,女的30岁出头,身材妩媚,梳着中长发,眼神也是精明干练,另外两个男的,也是身材高大,俩人好像保镖似的。
他们管理处的干部看到车广发时,兴奋道:“我就说嘛,我们广发干活儿那是一个没得挑声,只要上游有人出事儿,他准能第一时间捞到。”
车广发憨厚道:“领导,刚才巡河的时候发现的。”
年轻女子说:“真是谢谢老师傅,这是辛苦费,您拿着。”
另外两位男子上前检查尸体,过了一会儿,其中寸头男子脸色一板,说:“红姐,东西不见了。”
女子同时看向我们几个,“不好意思几位,这死者是我朋友,他身上那件物品,对我们很重要,您把东西还给我们,开个价吧。”
吴道仁无奈道:“他娘的,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来气,就是你这个朋友,也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激怒了江豕,我们好悬没被它给撞死。”
寸头男子一把抓住吴道仁:“什么意思,你是说江豕?”
“把手松开!”我用力推了一下对方,寸头男子脸色不悦,我继续说:“你朋友身上的东西会激怒江豕,我第一时间捡起来,给丢回河里,否则我们也没办法活着回来。”
“那是我们拿命换回来,你!”高个子男子当时就炸了。
红姐一抬手,制止了他们二人,“行了,事儿先放下,死者为大,先送老邢去火化。”
接着对方双手抱拳,“行里人?”
我看她的姿势并不熟悉,一旁的老吴双手抱拳:“分金定位,走山寻水,阁下可是胥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