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走着走着,脚下的土地变成了冰面,走在上面很滑,有好几次险些摔倒,我们只好扶着墙,更加奇怪的是,兵偶到了冰面与土地交界处,竟然停了下来。
我回头看它们时,心里颇为惊愕,这是什么意思?
把我们逼迫到这里自己走?
还是兵偶在怕什么?
胡小川试探着要闯过,结果兵偶一下子将他拦住,七个兵偶堵在门口,像是在告诉我们,必须往前走。
但我发现,只要在冰面的范围,兵偶就不会前进半步。
李相如说:“当年设下机关的青乌子,难不成是只让进不让出?”
“走一步看一步吧,祖爷费了那么大周折把咱们几个全给引过来,肯定不会简简单单结束。”
我深吸了口气,内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不安。
回头看去,兵偶站在洞口的分界点,完全变成了雕塑,但我很快发现,蔓藤吹过竹子所发出的响声是传递不到这里。
更加证实了我的判断,兵偶是受到竹子声音的震动所操作。
结果胡小川突然抽出匕首,对着其中一具兵偶的头部丢过去,就听“砰”地一声,匕首钉在兵偶的头上,绿色的汁液顺着伤口缓缓流淌,当中竟然掺杂着密密麻麻的虫子。
胡小川啐了口唾沫说:“妈的,老子行走江湖一辈子,竟然会被木头人给胁迫,这玩意儿太邪门了,怎么我流出来的血都是虫子?”
七个木头人被埋在风水宝地,当时我就感觉到,那里的风水有凝气之兆,原来是在兵偶体内埋下虫卵,利用木偶来凝聚灵气,当石门打开,风吹过竹子发出的声音,导致虫卵在兵偶体内孵化,所以兵偶就是真正的灵宝。
至于能使兵偶像人一样行动,这种做法很像云南“痋术”,一种利用尸体孵化虫卵的方法,只不过改成了木头雕刻而成的兵偶。
之所以会被冰面的分界线拦住,源于虫子对于寒冷的一种畏惧。
当我们凭借头灯观察这里的时候,发现到处都是晶莹剔透,脚下似乎是一条被冰封的地下河。
我们在冰面上缓慢行走,水质清澈,能够一眼能看见冰面下的东西。
结果一瞅,我不由瞪大了眼睛,冰层下边竟然冻着数以万亿的金银财宝,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殉葬者。
他们穿着白色的衣服,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沉在冰层底下,犹如活人一般。
这些人仍然保持着生前的样貌体态,他们有的牵着马,有的沿街叫卖,还有的推着车,甚至有摆摊的,逛街的,有男有女,一个个凑在一起,犹如热闹的集市。
其他人同样也是一脸震惊,尤其苗虎,却是崩溃大喊道:“真他妈的没天理没人性,你说好好的陪葬品,冻在水底下干什么,老子是盗墓的,不是凿冰抓鱼的,这他娘的让我可怎么办啊。”
“冰葬!”李相如倒吸了口气。
我脱口道:“什么意思?”
李相如认真道:“以前老爹讲过,扶余人崇尚冰葬,以尸体停留越久越尊贵,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尸体保留,可古代根本没有冰柜,怪不得这里居然这么冷。”
“那冷也不至于把所有东西都冻起来吧,这么厚,咋拿啊。”
苗虎跪在地上,用拳头锤了一下冰面,疼得他甩了甩手,暗骂了几句。
李相如继续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应该是天市垣,对应着天上星宿,代表着繁华、财富。”
我们站在冰面上,犹如立于天空俯瞰大地,冰层下的每一个人都扮演着相应的角色。
当然,我对星象的理解仅限于北斗、南斗之间的生死转换。
但李相如不一样,他是青乌子观天一脉的传人,盯着脚下的热闹的集市,他思索道:“这是左垣第二星车肆,代表着集市,老爹说的果然没错,两千多年前的青乌子,利用长白山的特点,布下周天星辰图。”
我说道:“他费了这么大的周折,难道真的是为了打造不死仙陵吗?可为什么又要后代传人,挖开地宫?如果我是青乌子,肯定不希望被人打扰到在地下长眠。”
突然,李相如凝视着我的眼睛,认真道:“有没有一种可能,青乌子根本没死,他留下的所有线索,其实是告诉后代传人去救他?”
我愣了一下:“救他?”
李相如说:“我只是一个大胆的猜测而已,不过车肆也叫蛇夫座,一开始发现的盘龙石,证明这里曾有过大蛇险些走蛟,蛇夫座对应的方位与气场,利于爬虫成长,偏偏这里到处都是冰层,根本没有大蛇生存的环境。”
李相如站在原地踱步,一只手摸着下巴,按照当前的格局,我就好像踩在星辰之上,颠倒了乾坤方位,我凝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