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三爷,在我们大山里,白毛风害人的事儿经常流传于民间。
老百姓有人叫他白皮子,也有叫仙皮子,都说这玩意儿特邪性,三爷年轻时候打了一辈子的猎,听完胖子他们的描述,沉思了片刻,然后就把枪放下了。
三爷说:“我信你们没撒谎,这白皮子的尿能让人丧失理智的事儿,除了我们山里的老猎人,外人并不知道,而且老六的伤口我也检查过,的确是白皮子咬的。”
我听完之后,一想起奶奶的怪病,我愤慨道:“这畜生真他妈的邪性,就不该活在世上!”
“畜生变人,九九八十一难,人变畜生,一念之间,老林子里没有善恶,只有立场。”三爷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然后不忘了嘱咐我小心点,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事情还是很慎重的。
“老爷子说话有道理,畜生与人隔着天堑,人与畜生却只有一念之间。”李相如又指着壁画说:“老爷子,您是老林子里长大的,看看这些人穿着打扮,再到壁画角落里的黄皮子,有什么寓意吗?”
“我是猎人不是贼,哪里懂这个。”三爷说。
而后我放下枪,胖子将牛皮鞭子亮出来,他兴奋道:“我就是顺便捡来防身的,没想到这玩意儿这么有用,看看这帮畜生,谁还敢靠过来!”原本气势汹汹的黄皮子竟没有一只胆敢踏近半步。
胖子回头喊道:“老李,那墙壁又不是大姑娘,你摸来摸去,摸了这么久,到底摸出了什么?”
李相如拍拍打打,继续道:“闭着嘴,这墓室后边一定有一扇门!”
胖子啐了口唾沫,还说胖子神经兮兮的,结果他刚转身,谁知道那个棺中的白脸在这一刻突然跃出棺材,胖子距离他最近,导致他第一个攻击目标就是他。
在胖子毫无反应的时候,“白脸”一把抓住胖子的肩膀,张嘴就要咬,胖子吓了一跳,大喊道:“草你祖宗,白脸你他娘的不够义气,好歹大家相识一场,不能因为你死了,革命友谊就断了。”
诈尸后的白脸没有理智,一旦被咬伤,染上尸毒,虽说不能像僵尸片里那样变成僵尸,可大山里的医疗条件有限,现在又是冬天,与得了绝症没有区别。
真正的尸毒感染,很像狂犬病,怕水,畏光,身上长满大块儿斑点,我奶奶讲过,活人要是染上,超过一天一夜,就没救了。
千钧一发之际,没想到胖子力大无穷,竟把诈尸的白脸掀了个跟斗,然后骑在白脸的身上,一拳头砸在他面部,双方挣扎的同时,胖子大喊:“小哥,快帮忙把黑驴蹄子给我,这玩意儿力气太大了!”
白脸拼命几次想起身,都被胖子压住,也幸亏他体重足够,换做旁人,今天保不准连命都没了。
我一个健步站在棺材前,将黑驴蹄子递给胖子,这回他接过驴蹄子狠狠塞到白脸的嘴里,当时这“人”好像泄了气的皮球,“扑通”瘫倒在地。
还没等我们缓过神来,周围密密麻麻的黄皮子再度靠近。
我正纳闷呢,结果看到墓道入口处的鞭子,顿时打了个冷战,冷汗也在同一时间打湿了后背。
妈的,胖子用力过猛,竟然手里拿的牛皮鞭子甩出去了!
没有皮鞭子的震慑,黄皮子便没有了顾虑,这下可他娘的完犊子了!
整个墓室聚满了黄皮子,没有牛皮鞭子的震慑,三爷始终保持警觉,当黄皮子群同时扑上来的那一刻,三爷枪法准的出奇,无论是换子弹还是抬枪射击,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令人叹为观止,很快眼前被打死的黄皮子血肉模糊,而其他黄皮子似乎受到震慑,并没有发动第二次攻击。
其实我们心里都很清楚现在的形势,黄皮子实在是太多了,万一同时扑上来,大家今天根本没有任何活路。
我也拿出枪,虽然枪法不准,可总好过傻站着。
三爷退到棺材旁,面向众多黄皮子喊道:“你要是再找不到暗门,今天都得死在这儿!”
“快了……快了……马上就快了……”李相如始终盯着壁画,喃喃自语:“阴殍地,鬼笑棺,黄皮子开口吞精关,石壁画,有玄机,颠倒阴阳入地眼,一定在这儿!”
话音刚落,李相如咬破食指,将血淋淋的手指在石壁上画了三个圈,眼看着鲜血渗入之后,空荡荡的壁画竟缓缓浮现出一个古怪的身形,它的脸是黄皮子,身体却是女人,如此诡异的一幕,却令李相如脸色大喜,认真道:“我找到了,就在这儿!”
周围的黄皮子似乎感知到我们的企图,先是扑过来两只试探,我连想都没想,直接扣动扳机,五四手枪的杀伤力有限,我枪法又不太准,连着三枪都没打到,好在第四枪打中了一只,三爷的枪托又撂倒一只。
当时三爷眼神闪过一丝狠戾,没将黄皮子打死,反而一刀挑了背后的大筋,然后拎着那只黄皮子,给周围的畜生产生震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