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王烟墨见状也不敢驳了白云生的面子,同时也为了显示自己对前辈的尊重,于是他就礼貌的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说道:“前辈先请。”等到白云生转身落座后,他才拉过小板凳坐了下来。
一开始,白云生并没有着急询问任何问题,只是饶有兴致的喝着面前的茶水。直到后来王烟墨因为受不了这种煎熬的感觉,主动搭话,这才开始问起了问题道:“墨小子,我与你师父乃是旧交,早年间我二人惺惺相惜,但奈何他与武当之间有着不可化解的矛盾,因此我们二人虽然相互欣赏,但无奈也只能私下交往,不过这并不妨碍我与你师父之间的友谊。所以有什么话老夫就不跟你拐弯抹角藏着掖着的了,同样的,在这期间如果老夫的什么问题让你有难言之隐或者为难不便明说的话,你可以不用回答。但老夫不希望你用谎言来欺骗我这个老头子,明白了么?”
这时,只见王烟墨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就爽快的点头回应道:“有什么问题,前辈但说无妨。若能回答的话,晚辈自然不会隐瞒。”
听到王烟墨肯定的回答,白云生也很是满意。于是,紧接着就见他突然神情一凛,正色道:“墨小子,你来此是不是为了这处泉眼而来?”
话音刚落,顷刻间王烟墨的面色就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很明显他并没有料到白云生竟然会一上来就问出这么劲爆的问题。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对方在问一些重要的问题前怎么说也要先问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做铺垫。而像白云生这种抛开过程,直奔主题的做法,显然是他始料未及的。而且,如果是换做平时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倒也还好说,随便糊弄两句也就搪塞过去,但今时不同往日,毕竟在对话前两人就已经有言在先,约定好了可以不答但不能说谎。
因此,一下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王烟墨当即就有些为难。不过犹豫再三之下,他还是选择了告之对方实情,于是就见他轻叹了口气,无奈的苦笑着说道:“前辈的眼光果然毒辣,果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的眼睛。没错,晚辈这次来此地的目的就是为了破坏这处泉眼而来的。”
然而,白云生闻言,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一样,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动容,反而微微一笑说道:“你小子还真够直率的,但别说,就冲这点你还真就有那么点王仙芝当年的味道。不过既然你都已经大方的承认了,那老夫也就不小家子气的和你卖关子了,实不相瞒老夫就是负责镇守这处泉眼的人。而且在知道你的身份后,老夫就料定你会来此动手脚。所以从昨晚开始,老夫就一直在这里等你。”
这时,王烟墨听着白云生戛然而止的话语,感觉对方后续肯定还有话说,因此索性什么也不作答,就只是安静的等着对方自己吐露出真实目的。
而白云生略一停顿,见王烟墨并没有什么反应后,紧接着就语重心长的继续道出了自己的想法,说道:“墨小子,这次你的遭遇,老夫虽然并不清楚详情,但也有所耳闻,说句实在的,武当把上一代之间的恩怨纠葛迁怒于你这件事儿,不管是从那个方面来讲,于公于私都是武当有错在先。考虑到老夫与你师父的关系,再考虑到老夫的身份。按理来说对于此事老夫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始终保持中立,以免有失公允。然而,老夫毕竟是武当的一份子,受武当恩惠多年,现如今又位居长老之职。所以这次老夫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要当个说客。不过老夫心里也清楚,事情都发展成如今这个情况了,你与武当也可以说是已经到了视同水火的地步,就凭着老夫这口红口白牙的就想要调停也不现实。因此,阻止你复仇的脚步,老夫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但是老夫彻夜守在此处就是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是希望你能够看在老夫与你师父多年交情的份儿上答应下来。”
这时,王烟墨听着白云生话里话外的意思,再这个现在的这番处境,脑海中也大概猜到了对方的请求,于是,只见他还不等对方说完,就直接打断道:“白爷,您说了这么多,不会就是想让我不要对您身后的泉眼下手吧。”
而白云生眼见着王烟墨一语道破了自己的真实意图,索性也就不再遮遮掩掩的了,干咳一声后,直接就选择了开门见山,严肃且真诚的说道:“跟聪明的人交流起来,果然是省时省力啊。墨小子,不得不说你猜的一点儿错都没有,老夫就是这个意思。不过,老夫也知道,现在这样突兀的讲出来确实会让你感到很为难,但只要你能答应,老夫可以对天发誓,后续不管你在山上怎么折腾,老夫都不会过问,更加不会对你出手,就哪怕是志峰亲自来请,老夫也定当会遵守约定,如何?”
此话一出,王烟墨顿时就面色为难的低头思考起来。片刻过后,经过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挣扎,王烟墨这才艰难的下定决心说道:“既然白爷您都开口了,又搬出了我师父他老人家。那晚辈若是不答应的话,就显得晚辈不懂礼数了,再者说武当创教传承至今已有几百年了,就这样毁了也是可惜。也罢,您的请求晚辈答应了。但有一点作为晚辈,我要事先说好,免得到时候白爷您左右为难。”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