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手人说:“种树的人如果是我,用主这样的人要给树施法的时候,我又能怎样?” 灰手人道:“我知道了,你想起了用主施过法的那些鱼苗。” 褐手人道:“你怎么连这个都能想到?” 灰手人叹了口气,道:“那次的养鱼人就想阻止用主对鱼苗施法。” 褐手人道:“这件事给你留下的印象很深吗?” “算是吧。”灰手人道,“养鱼人哀求的样子,我至今忘不了。” “他不仅哀求了用主,看哀求用主没用后,还哀求了我们。”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可惜当时我无动于衷。” 褐手人说:“我也是啊。” 灰手人道:“所有鱼苗都被用主施法了,养鱼人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哭。” 褐手人道:“当时我们都还是用主那种性质的工具,工具无动于衷,听起来似乎有道理,但现在想想,我还是感到遗憾。” 灰手人问:“我当时就知道,用户完全不需要给那么多的鱼苗施法,就能达到目的。” 褐手人道:“我也知道啊。” 灰手人问:“你那时动过想跟用主说一声的念头吗?” “闪过。”褐手人道,“只是闪过。在那种念头闪过之后,我还暗自嘲讽了自己一番。” 灰手人说:“跟我当时的反应差不多。我当时认为自己竟然闪过跟用主说一声的念头,这特别蠢。” 褐手人问:“当时你想跟用主怎么说?” 灰手人道:“用主自己也知道根本不需要给那么多鱼苗施法,他还是说自己就要这样。我闪过的念头就是想跟用主说先用很少的鱼苗试。接下来就认为自己那样特蠢了,毕竟用主并非不知道不需要给那么多鱼苗施法。用主是在知道的情况下故意那样做的,我要是多句嘴,必然会被用主重罚。” 褐手人道:“我们那时是自身难保。当然,我也不算是认真考虑过为那个养鱼人做什么,只是有念头闪过而已。” 灰手人说:“此刻我在想那个时候我为什么会闪过那样的念头。” 褐手人问:“会不会是因为养鱼人苦苦哀求的样子似曾相识?” 灰手人一惊,道:“好像是!” “在哪里见过吗?”褐手人问。 “我不知道。”灰手人道,“我之前并不认识养鱼人。” 褐手人道:“我也不认识。我认为养鱼人那苦苦哀求的样子我在别人那里看到过。” 灰手人道:“我好像也在别人那里看到过。我想不出来在哪里看到过了。” “会不会是陌生人?”褐手人问。 “其实我们平时也会看到一些人哀求别人的样子,但那个养鱼人哀求用主时的样子好像有不一样的地方。”灰手人道。 “什么地方?”褐手人问。 “我也在想。”灰手人道,“到底哪里不一样?” 褐手人问:“会不会跟我们化纳之前见过的情况有相似的地方?” 灰手人道:“可惜啊,到此刻我依然无法看清楚化纳前发生过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