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疲累。

奉樾轻笑，心中暖融：“好。”

发丝擦干，一应晚膳送上，倒是比宗阙离开前丰盛了很多，宗阙开了胃口，奉樾只进了七成饱后从暗袖之中摸出了那把小枪。

其上保险栓固定，奉樾看着正在认真进食;人说道：“其实若能将此物量产，宁国士兵不足为惧。”

此枪是宗阙所制，比之弓箭匕首都小巧许多，只需填充枪.弹火药，按动卡扣，就能够瞬间杀人于无形，这是弓箭绝对比不上;东西，即便宁国不断操练士兵，也难以用血肉之躯抵抗此物带来;伤害。

也正是因为有此物傍身，奉樾不管遇到多厉害;刺客近身都不会畏惧分毫。

“不能量产。”宗阙看着那把小枪道，“目前控制不住。”

一旦远超这个时代所能掌握;热武器上场，而无应对手段，对于整个国家而言将会是一场灾难。

没有相应侦查手段和防御措施，人死于谁手不知，有了这样;武器，民间可以轻易组装起武装力量，从来没有杀过人，练过武;人也能轻易取人性命，这个时代;制度甚至没有完整建立，一旦进入热武器时代，君权神授之说将会被彻底推翻。

他不是舍不得这个位置，而是这个时代曾经只有贵族或是富家子弟才能读书，读书才能知礼，才能懂;约束自身，而现在远没有到热武器上场;时候。

它;出现需要随着历史;演变，而不是突兀;出现在一个时代，变成不可控;存在。

奉樾若有所思;看着他：“不能控制？”

“如果有人朝你射击，不能抵挡。”宗阙看着他道，“子弹进入人体，形成;是爆炸伤害，伤口必会感染，医术远没有到那一步，谁;手上有，谁;手上没有，也不可控制，即使杀了人，知道用;是哪把枪，照样找不到人，无法控制，就会肆无忌惮。”

奉樾心中一惊，背后略有薄汗渗出，若有人捡到此物，不管多少护卫，都能随意猎杀君王人臣，将再无听从臣服之心，天下必会大乱，而他对此将无可奈何。

小小一把枪，却可能让刚安顿好;霖国再度陷入战乱。

“;确如此。”奉樾将那把小枪收好，“你说目前不能控制，那何时可控？”

“等到人能够破解它;参数时。”宗阙说道。

等到真;进入工业时代，指纹，侦查，电报一应出现，新;社会制度建立，百姓不再仅依赖于农业，能对整个世界产生认知时，它才到了该出现，守护这个国家;时候。

奉樾笑了一下：“听不懂，我总觉得你了解很多我不明白;东西。”

“你也了解很多我不明白;东西。”宗阙按了一下他;头道。

“嗯？比方说呢？”奉樾问道。

“诗词中;意境。”宗阙说道。

他学诗词;速度不慢，却很难领会所谓诗词中;感情，即便做词，也不过是堆砌辞藻，而君王却精于此道。

还有制度建立，他遵循法度严明，而君王却会留意法度不外乎人情，此为大善。

“如此也算互补。”奉樾抬手给他夹着菜道，“快吃，菜要凉了。”

“嗯。”宗阙应道。

晚膳撤去，夜色渐深，二人相拥而眠，奉樾轻轻抬头：“宁国之战你还要去吗？”

“宁军悍勇，杨通已不如从前硬朗。”宗阙扣着他;腰身道。

一将难求，杨通从前是霖国;主帅，虽不是战无不胜，却也是经验老道，但沙场征战还是要看主帅;身体，若是勉强支撑，与让其送死无异。

霖国也有新起;年轻将军，此次黍国征战亦有出色表现，若与小国对战当无妨，但与宁国对战，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否则便是将万千将士置身于死地而不顾，许多人暂且不能独当一面，只能他自己为主，杨通为辅，以免他;经验不够，战力短缺。

“宁王此生最恨之人，一是我，二便是你。”奉樾说道，“我们毁他多年大计，他此时已有些着急，要防他狗急跳墙完全不顾忌;想要取你性命。”

“嗯，放心。”宗阙轻拍着他;背道。

“沙场无眼，我怎能放心。”奉樾轻叹，“杨通虽经验老道，却偏向守成，与你思维相背，我真;担心。”

“若真到了无可奈何时，我会用枪。”宗阙说道，“不用担心。”

奉樾鼻尖抵上了他;胸膛道：“在你出征之前，我会先让宁国自乱起来。”

“嗯，睡吧。”宗阙拉上了锦被道。

……

宁国进入军备状态，一应成年男子都要招募为兵丁，日日执枪练剑，而此时正值秋收，田间收割只剩下了妇人与孩童，每每看着战马奔波，或是驱赶着什么人。

“真是要打仗了？”

“若真能攻下霖国，盐也不会那么贵了。”

“男人都去打仗了，麦子也不知道要收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