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想着要害谁啊,我这样的恶女人都没死。”
阎容与平时不同,一直倚在李瑕怀里倾述着她的哀思。
直到天色暗了,她才问道:“你今日过来……想要吗?可是我心情……”
“我们之间又不是只有那个,你难过我也心疼,岂是只为了那事过来?”
“真的吗?”阎容仰起头问道,“你不是只喜欢我的身子?”
“真的。”
阎容又难过又满足,往他怀里挤了挤,像个孩子般闭上眼。
“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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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瑕对临安之事已丝毫不感兴趣,答应阎容,纯粹是出于人情。
另外,他分不清赵衿的死,有没有自己间接的影响……
宋廷内斗之惨烈,并不让人意外。
吴潜早就料到了。
弱主当朝,历朝历代都有过,所以总有士大夫觉得天子垂拱而治就行,朝臣自然能治理天下。
哪有那么简单,眼下宋廷的情况就很难出现如霍光那样的摄政之臣。
就算有,也得经历最残酷的争斗。
这种内斗之下自会有牺牲品,也许这次是牵扯到了那个小姑娘。
谁知道呢?
总归再派些人过去也不难。
夜里,李瑕将阎容哄睡了,起身磨了墨,提笔给贾似道写了一封信。
这年头车马缓慢,想必等再收到贾似道的回信又是两个月之后。
鞭长莫及,也就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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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平陵郡王府。
韩巧儿睡到大中午才起来。
她如今过得愈发自在,父祖在王府属官里地位最高,整个汉中都不见得有人敢为难她,府里高明月本就与她交好,张文静因元家的关系也是待她最亲近。
李瑕对她亦是宠溺,万事都随她,有种让她把小时候受的苦都补偿回来的意思。
揉着眼出了屋门,饭也没吃先到院子里拿竹子喂竹熊。
蹲在那看竹熊吃得津津有味,她四下看了看,小声道:“过几日便是九月二十,我就要嫁给李哥哥了,我还得要先搬回韩家住几日,你自己要会摘竹子。”
这般与竹熊说过悄悄话之后,她才转回堂上,拉着年儿的手又说起昨日听说的几桩趣事。
“听说了吗?汉中城如今也有瓦舍,下午我们一起去看杂戏好不好?”
“好啊好啊,哦,不行,我家姑娘染了些风寒,我得陪陪她。”
“安安姐病了啊?那我也不去了,我近来听了些故事,我们在她屋子里说……”
韩巧儿与年儿转进厅上,只见饭已摆上了。
李瑕近来都在家里用饭,正抱着孩子在厅中走动,高明月跟在一旁,一副想从他怀里把孩子接过去的样子。
人说君子抱孙不抱儿,王府许多人都劝李瑕该对儿子严厉些,不宜过于亲近,总之是被李瑕当耳旁风一样。
张文静也是刚起来,正坐在那与唐安安说话。
见人都到齐了,李瑕才把孩子递到奶娘怀里。
没外人在,他们吃饭倒是都很随意。
但韩巧儿才坐下,听李瑕说了一句什么,则是惊呼了一声。
“什么?”
“从明日开始,你们每日清晨都随我一起锻炼吧,跑跑步,做做体操。”
“跑……跑步?”
“嗯。”李瑕道:“近日我得知了一个消息,临安那位瑞国公主病逝了,她才二十不到吧,年纪轻轻的。安安今日也病了,可见,你们身子骨还是弱的。”
“我只是偶感风寒,没事的。”
“话虽如此,锻炼不能少了。”
李瑕少有对她们如此严肃的时候,仿佛强身健体是什么很大的事一般。
张文静慢条斯理舀了一勺汤水入口,先是瞥了瞥李瑕,又转头与唐安安对视一眼,有些暗道不好的样子。
韩巧儿虽然不解,但她向来是听她李哥哥的,倒也没有拒绝。
“好啊!”
她是第一个拍手应和的。
“这有什么打紧?当年我可是北上到开封走过一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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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八,天光微曦。
“好烦哦。”
韩巧儿睁开眼,看到年儿正站在榻边拉自己,无奈翻了个身,趴在那嘟囔道:“好困,能不能不去了?”
“可是官人已经在外面了啊。”
“每日弄得汗津津的,李哥哥最近公务为何这么闲,应该一起来就去忙才对……”
好不容易爬起来,换了衣裳推门出去,只见李瑕、高明月已在院中活动筋骨。
“咦,张姐姐怎不来?”
“她今日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