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成温柔地笑了笑,道:“这点你不必担心,若是我们……”
“李先生。”严云云忽然打断了他的话,道:“聘你做事,不是让你纠缠不休的。”
“你听我解释……”
“不想听,我很后悔把你睡了,因没想到你是这般性子。”
算盘声未停,严云云语气冷冽起来。
“以往都是别人嫖我,我不甘心,因而睡了你。但前几日我买了几个奴仆,清一色的俊秀少年郎……我便在想,当时何必对你下手呢?我有权,亦有钱,什么得不到?偏沾上你,自找麻烦。”
李昭成道:“我不信……”
“客气话够了,我也烦了。”严云云道:“旁人都称阿郎作‘大帅’,偏你那些朝廷命官称‘李节帅’,自隔于我等之外,偏还能受阿郎信重,自恃才高是吧?你了不起。你看,连听你一句话我都烦。
我做事,最恨旁人因我是女子喋喋不休,偏你总将我当女子看待。娶我?娶我这个妓子,这个毁了容的残花败柳就是你的恩义、施舍,就显你的痴情?若你做菜时还有些许风采,这自诩风流的姿态却教我烦到骨子里。”
李昭成已然呆立在那。
江南来的少年书生,从小家教甚严,还是头一次领教风尘女子的刻薄。
严云云看他模样,摇头叹息一声。谷粍
“我知道那夜你很舒服,因此迷了心窍。但多的是妓子会这些本事,待得空了,我领你到城西怜香楼走一遭,往后你……”
李昭成摇了摇头,转身往外走去。
严云云像是毫无良心,仿佛没看出他的失落,径直拿起一串钥匙起身。
“李先生,郝老头要的钱莫忘了,领你去库房取吧,私事了了,公事却不好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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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十多天了,如何还是这般心事重重?”
郝修阳随口着,一边推动秤砣,仔细称硫磺与硝石,问道:“因女阎罗没看上你?”
站在一边的李昭成吓了一跳,惊问道:“道长如何知晓?”
“老道又不瞎。无怪乎你不是李墉的亲儿子,你看他父子二人,哪个会像你这般为情所困。”
郝修阳把硝石一推,又喃喃道:“帮我研磨……他非得我道门《丹经》所载配方威力不足。”
李昭成接过,一边研磨着,一边叹道:“她那般女子,我平生仅见。”
“哈,你平生才见过几个女子?”郝修阳拿起几粒皂角,想了想,又丢开,自语道:“此番不加皂角一试。”
李昭成终究是没能马上释怀,面带愁容。
郝修阳笑笑,悠悠道:“年少真好,老道想如你这般愁都愁不起来喽……手艺不错,倒进来,我们试试这次这个震天雷够不够响。”
李昭成依言做了,道:“我亦羡慕道长洒脱。”
“儿女情长终是小事,等到时……”
郝修阳到一半,收了声,随手点了震天雷往炉子里一丢,盖上盖子,拉着李昭成往后退了好几步,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柱子。
“注意看这次多高……”
“好,道长方才想什么?”
“到时你就放下了。”
“道长莫非有事想告诉我?”
郝修阳忽然脸色一变,一把拉着李昭成扑倒在地。
“轰!”
巨响声之中,那炉子四分五裂,碎片飞射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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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李瑕到了火药作坊,先扫视了周围一眼,最后凝视着灰头土脸的李昭成,脸色始终冷峻。
李昭成低下头,知道能制出威力更大的火药,李瑕不该是这神情。
看来是因为严云云之事。
“二弟,我对严……”
李瑕忽然问道:“你也知情?”
“什么?”
“你过来。”李瑕招了招手,问道:“耳朵出问题了?”
“我是问二弟,我对何事知情?”
李瑕转向郝修阳,问道:“郝道长知情?人呢?”
“啊?!”郝修阳拉着耳朵,大声喊了一声。
“看来郝道长是知情了,他人呢?”
“啊?!”
李瑕道:“郝道长知道的,他这一去会死。”
“啊?!老道听不见了?”
“郝道长是聪明人,应该看得出,我已有实力保他平安。”
郝修阳依旧愕然看着李瑕的嘴,一副听不到的样子。
李瑕又道:“不也无用,我已派人封锁了水陆交通,他到不了临安。”
“好像能听到一点了,大帅什么?”
李瑕道:“汉中官员中有吴潜心腹,他就藏在其中一人宅子里,对吗?”
“等等,等等……老道好像能听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