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问道。
阿史那建云惨笑道:「我说了,难道能免死?」韩纪摇头,「但可以少受罪。」
「死都不怕,还怕受罪?」阿史那建云目光转动,有些失望,「领军的将领是谁?老夫如此谨慎依旧跳入了他设下的圈套之中,还请一见。」
「你说了,自然能见。」
「城中人马还剩下一万不到。对了,魏明就在后面。」
韩纪转身就走。
「哎!你说的让我见见那人。」
「他在睡觉,老夫也不好去打扰。」
「大胜之后不该是庆贺吗?「阿史那建云不敢置信的道:「他竟然不在乎?那......那他叫做什么?」
「杨略!」
「杨略,内息为何要从这里走?」小河村外的林子里,一个幼童问道。「走这里,是因这里有一条经脉。」「经脉?」
「对。」
幼童仰头看着他,「那修炼做什么?」「强大自身。」
「强大了要做什么?」
杨略被难住了,本想说不被人欺负,可想想这个幼童肩负的重担,又改口道:「为了天下。」
「天下是什么?」幼童不解。
「天下啊!」杨略觉得教导孩童是世间最艰难的一件事,当这个孩童不是自己的儿子时,更为痛苦。
天下是什么?
杨略觉得应当是群臣,是大军,是万民俯首高呼万岁......
可这话怎么能对一个幼童说?会露馅的。
小河村的村民们会把他当做是鬼附身活活烧死。他冥思苦想,第二日才来告知孩童答案。
「天下便是百姓。」
「哦!」孩童认真的点头,「我知道啦!」
多年后,那个孩童长大了。
有人问他天下是什么。
「在孤的眼中,天下便是百姓!」
魏明在黎明打了个盹,醒来后,看着有些凶。他做了个噩梦。
在梦中,石忠唐突然变脸,令人拿下他,一刀斩首祭旗.
那横刀及颈的感觉依旧还在,魏明摸着脖颈,冷着脸走出帐篷。
「尚州那边可有消息?」
「还未有。」值夜的将领说道。
一个心腹过来,「副使,若是夜袭成功,功劳便可算是副使的。」
石忠唐连战连败,若是魏明这里大败北疆军,那么,将会是一
次咸鱼翻身。
随着石忠唐因战败导致的威信下滑,魏明挟势能在叛军中拉拢更多的人手,和石忠唐抗衡。
逆袭!
魏明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空气进了肺腑,刺激的他精神一振。
「人人都说大王看重我,那些蠢货却看不到局势。尚州与松州是大王眼中的血肉磨坊,不但要为大军操练整肃赢得时日,更得不断消磨北疆军的实力。」
「副使的意思,两州不可守?」
「能守,可若是要守住两州,必须得有大军作为后盾。可你看看大军在何处?还在清河,这哪里是坚守松州与尚州的姿态?」
魏明冷笑道:「一旦两州丢失,大王顺势便能把罪责丢给我。知晓大军出征前要做什么吗?」
心腹说道:「祭旗!
魏明摸摸脖颈,「南疆节度副使的头颅祭旗,如何?」
心腹下意识的点头,然后愕然,「他不敢!」
「他不敢,是因我手中握有劲旅。如今劲旅就在此......石忠唐这是想借刀杀人!」
心腹叹息,「都什么时候了,大王竟然还想着倾轧。」
「北疆军节节推进,咱们内部有些慌了。对他不满的人越来越多,我敢说,他晚上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这样的日子过久了,这人就会疯狂猜忌。他会担心我率军反叛,也会担心那些往日忠心耿耿的臣子在背后捅他刀子。人呐!活到这个份上实则便是受罪。」
魏明双手搓搓脸,就当是洗漱了,「他如何我不管,就一条,谁想弄死我,我特娘的便弄死谁。」
「可两州既然守不住,那咱们如何能逃过一劫?」「石忠唐想借刀杀人,可我若是不把脖子凑过去,秦王奈何?」
魏明冷笑道:「阿史那建云若是成功,我便能挟势回归。记住,人一旦惶恐,抓到一根稻草便会不放。石忠唐面对秦王大败,而我却能击败秦王,你想想,那些惶然不安的人会如何?」
「他们会拥戴副使。」
「所以,我在等着捷报。」
魏明眯着眼,指着远方,「那不就来了!」十余骑在晨曦中朝着大营疾驰。
近前,查验身份接着进了大营。为首的军士近前行礼。
「副使。」
「如何?」魏明负手看着前方的晨雾,心神却早已飞到了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