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追上,这些大车就是盾牌。
着蓝天。
黄春辉坐在马车边上,背靠着车厢,眯眼看
天色很蓝,万里无云,旁人觉得很热的阳光黄春辉却倍感惬意。
孙儿在边上读书,儿媳在边上监督。「黄相!」
一个文官路过,行礼问好。「好。」黄春辉耷拉着眼皮子。
从出了长安后,他便是这个模样。「阿耶!」
黄露打饭回来了。
饭菜很简单,就是饼子,肉是没有的,好在现在菜蔬多,几种菜蔬和一点肉干乱炖,味道说不上好,但至少能下咽。
黄春辉把那几条肉干挑出来,夹给孙儿。
「阿耶,他小小的人,哪里吃的了那么多。」儿媳说道。
「长身体呢!「黄春辉干咳一声。
他咬一口饼子,感受着饼子在松动的牙齿上缓缓磨动的滋味。
面香,牙齿酸痛。
来一口菜,顿时就多了些别样的香味。
每一种菜蔬的味道都很清晰,这种久违的感觉让黄春辉叹道:「粗茶淡饭才是活着。」
黄露说道:「阿耶说
的是食物的本味吧!」黄春辉点头。
「黄相。梁靖来了。
「梁相。」老年人用饭时不喜被打扰,那样他们就无法仔细的品味食物的滋味。
不过这一路出行,梁靖暗地里帮了黄家不少,比如说私下令人给了吃食,黄家的马车坏了之后,也是梁靖令人来修好的。
「梁相坐。」黄露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起身让座。
「不必不必。」梁靖蹲在黄春辉的身边,看着活脱脱一个市井恶少的形象,「黄相,我来,就一个问题。」
黄春辉默然。
梁靖说道:「当下关中沦陷,南方沦陷,说实话,咱们这一逃,估摸着再无反攻关中的机会。」
这话,倒也坦诚。
黄春辉咬了一口饼子,缓缓咀嚼着。
「黄相,我就想问问,北疆军那边,可有逆转局势的可能?」
「你为谁问?」黄春辉问道。
李玄是皇帝口中的叛逆,谈及他犯忌讳。
梁靖苦笑「当初我与子泰交好,这些年虽说风云变幻,可我从未针对过他。」
这一点倒是真的。
故而朝中有人说梁靖这人不学无术,但极其讲义气。
黄春辉眸色微暖,干咳一声。
当下,唯一能判断北疆军动向和前途的人,唯有黄春辉。
梁靖支起耳朵。
黄春辉咽下了饼子,开口。
「当世能逆转局势的,唯有子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