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问道。
宁雅韵说道:“你该们心自问,你这些年所为是为何。是为了多年的恩怨,是为了一己之私,还是……为了什么。子泰,唯有找到那个理由,你才不会迷失。”
“您说的迷失,,指的是利令智昏吗?”杨玄问道。
“人做事有目的,大多是欲望驱使。这个欲望可大可小,大到为国为民,小到一己之私。一己之私的欲望,便如同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杨玄明白了,“多谢掌教。”
他起身出去,问道:“阿梁呢?”
随侍的乌达说道:“小国公在祭祀。”
杨玄满头黑线。
他沿着廊下一路过去,左转绕过了一间大殿,前方便是供奉神像的大殿。
阿梁就跪在神像之前,殿外是张栩和两个虬龙卫。
杨玄摆摆手,示意别惊动阿梁。
他走过去,就听阿梁在轻声祈祷。
“……要保佑阿娘好好的,要保护阿弟也好好的,就是不许再打我。”
杨玄莞尔,心想阿梁果然还是孩子心态。
“阿耶时常出征,他们说每战必有死伤,求神灵护佑阿耶,每一战都安好。”
杨玄负手站在门外,看着儿子叩首。
“求神灵护佑我一家,都平平安安。”
定然会!
阿梁起身,回身见到杨玄,“阿耶,你也来拜拜吧?”
“我就不拜了。”杨玄摇头说道:“走,咱们回家。”
……
马昆带着百余骑到了桃县,进城时那百余骑全数被截下。
“这是咱的护卫!”马昆不满的道。
“这几日谁的护卫都不成!”
把守大门的旅帅冷冷道:“把文书拿出来,等着。”
马昆拿出文书,旅帅接过,随即去节度使府禀告。
“是长安来的内侍,带着百余骑。”
杨玄没看文书,“长安大军在邢州,却派了个内侍来,这是先礼后兵?”
刘擎接过文书看了看,说道:“他敢!”
宋震说道:“南疆军不至,给窦重十个胆子都不敢出兵。如今长安大军在邢州却是骑虎难下了。撤军丢人,不撤每日耗费粮草无数,且我北疆军一旦南下,首当其冲便是他们。”
杨玄点头,晚些,马昆来了。
杨玄坐在主位,马昆进来就昂首而立,等着他起身束手而立。
“说吧!”
杨玄拿起水杯,意态闲适的道。
马昆冷笑,“秦国公的礼仪呢?迎接天使当如何,还用咱说吗?”
“说,或是滚!”杨玄澹澹的道。
这人有恃无恐,多半是不准备奉长安为主了。
马昆说道:“陛下令咱来问,秦国公为何数年不去长安述职?”
地方主官隔一两年都会去长安述职,但杨玄从上次去过一次之后,两边就断了往来。
“不想去!”
杨玄把玩着桉几上的镇纸。
这是反相昭然啊!
马昆说道:“秦国公令麾下兵逼长安大军,意欲何为?”
“看他们不顺眼。”杨玄说道。
这是赤果果的羞辱啊!
他在羞辱皇帝!
马昆开口,“秦国公是想羞辱陛下吗?”
这是试探,若是杨玄不想谋反,或是还想维系当下的关系,自然会否认。
马昆心想,你就算是想谋反,也得是清君侧吧!
如此,对陛下你总得是要敬着。
咱这个天使你好歹也得敬着。
如此,回到大军中,回到长安后,咱这就算是功劳——面对杨逆,咱一步不退,还严厉呵斥。
后续如何,和咱没关系。
杨玄看了他一眼。
“我就是在羞辱那条老狗!”
……
“他竟然呼吧陛下为老狗,至少是自立,弄不好便是谋反。”
马昆住在逆旅中,随从把守着房门,屋顶上也有人。
他面色潮红,“不得了,不得了,幸亏咱来了,否则谁知晓杨逆竟然如此。”
都称呼陛下为老狗了,也就是说,杨玄是想彻底和大唐分开……袁云心中有些乱,“还要造谣吗?”
“自然。”马昆低声道:“这等时候,杨逆意得志满,最为松懈。马上去。”
……
“窦重并未令人动手,随即下官从容撤离。”
赵永回来了。
“长安大军士气如何?”
杨玄问道。
“士气看着不是太好。”
杨玄有数了,对赵永说道:“没事多学兵法,多和老将们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