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忠唐仰头喝了酒水,噼手把酒杯砸了,抬眸,眼中精光四射,“开始造势。”
贺尊起身,“领命。”
“令各地官员将领来清河议事。”
“领命!”
贺尊行礼,“黄州刺史金勇历来不服国公,当诛!”
石忠唐说道:“那条老狗这两年都不肯来清河,可见对我颇为忌惮。若是攻打,黄州也有军队,难免耗费时日。”
一旦举事,必然要迅若闪电才行。
贺尊说道:“长安的使者又来了。”
“使者?”石忠唐看着他。
贺尊微笑道:“是啊!长安使者再度来催促国公出兵,可见陛下心急。此次使者还奉命召见各地刺史,陛下,有话说!”
“把金勇诱来清河。”石忠唐点头,“马上就派人去!”
贺尊笑道:“黄州一下,再无阻碍。大军出南疆一路往关中攻伐就是了。”
“你,不错!”石忠唐起身拍拍贺尊的肩膀,“我一直觉着,张楚茂那人蠢就蠢在,放着你这等大才的话不听,却去听长安那位国丈的主意。”
贺尊低头,“都是国公看重。”
国丈远离南疆,如何知晓南疆的具体情况?
张楚茂却言听计从,结果把自己玩死了。
数骑出了清河,直奔黄州。
杨略在寻机走人,可金勇却打了鸡血般的,整日把他带在身边,不是商议局势,便是操练黄州军。
校场上,黄州军在操练。
金勇和杨略等人站在台子上看着。
一个小吏跑上来,“使君,清河来了使者。”
使者上了高台,“长安来了使者,催促国公出兵,令各处刺史前去清河议事,有陛下的旨意交代。”
皇帝的使者?
杨略心中微动,心想皇帝的使者一茬接着一茬,这是发现了石忠唐的不对劲?还是说北疆那边局势发生了剧变,令他变得焦急不安。
不能让金勇去!
金勇拱手,“老夫晚些就去。”
使者说道:“越早越好,莫让使者等久了。”
“老夫知晓。”金勇点头,使者竟然不走,而是留了下来。
金勇交代了一番,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去清河。
何聪和杨略跟在后面低声道:“咱们顺势回去吧!”
杨略微微蹙眉,“老夫想弄清那使者的来意。”
何聪说道:“多半是催促出兵的吧?”
“为何这般急切?”杨略不解的是这个,“前一个使者刚走,后一个又来。”
这使者也太不值钱了吧?
何聪说道:“兴许是火烧眉毛了。”
“不对。”杨略摇摇头,“老夫这些年一直在琢磨他,把他往年的言行仔细回想起来,一一嚼碎了,仔细琢磨。他若是急不可耐,那么,第二批使者必然身份不低。你去试探一番,问问使者是谁。”
何聪走到使者身边,笑着说了几句话,随即回来。
“说是内侍。”
杨略眯着眼,“内侍?按理,他该派个心腹来。”
“内侍不就是心腹?”何聪问道。
杨略摇头,“内侍是心腹,可除去有数的那几人之外,其它的都不顶用。此等事,应当来的是武人。”
“管他来的是谁。”何聪有些想回去了,“咱们赶紧把消息送去北疆才是道理。”
到了州廨,金勇去自家收拾东西。
东西收成一个包袱,递给随从,金勇出去,就见杨略一脸严肃的等在外面。
“使君。”杨略说道:“老夫以为,此事不妥。”
“什么不妥?”金勇问道。
“使君,长安使者接踵而至,这不合常理。”杨略说道。
“陛下忌惮北疆,心急也是有的。”金勇笑道。
“陛下的使者来了南疆,所为何来?不就是催促清河出兵吗?这和各地刺史有何关系?”杨略在诱导。
“大军出动,南疆难免空虚,大概是让我等看好地方,提防南疆叛军死灰复燃吧!”
“使君说的没错,可老夫在清河时,见使者刚走,节度使府就出动军队清洗城中。使君,这里面可有些令人不解之处。”
“你是说。”
“老夫在清河,只闻商国公,不闻长安。使者刚走,石忠唐不说马上出兵,而是按兵不动,清洗清河。且……”
杨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这一路来黄州,老夫看到各处军队都在往清河去。按理,若是大军出动,应该是就地集结,等待清河大军前来汇合。他这是想做甚?再有这几日南疆各处关卡越来越多,拦截过往人等。使君,出兵可要这等大张旗鼓?”,
金勇抚须沉吟良久,“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