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了,还是被皇帝自己弄死的。
彼时还年轻的赫连荣懵懵懂懂的觉着这事儿不对。
等他出仕后,消息陆续传来。
帝后后悔了,把那个被自己鸩杀的儿子按照帝王的等级安葬,陵寝曰:恭陵。追赠孝敬皇帝。
这个封号很有意思,若是依旧留着太子的封号也不打紧,可偏生是皇帝,这便是宣德帝在暗示
——朕的这个儿子,本该是帝王!
他本该承袭朕的大统!
统御大唐!
当时赫连荣还嘲笑了宣德帝和武后的马后炮。
“孝敬皇帝有三子,长子病故,次子和三子在长安”赫连荣看着杨玄。
“还有一个。”杨玄说道:“那一夜,被孝敬皇帝令怡娘带走,被带到了南方。”
“贫僧明白了。”
赫连荣看着杨玄,“这不是谋反,而是讨逆!”
“对,讨逆!”杨玄微笑点头。
长陵这阵子有些心神不宁。
朝议时,她坐在珠帘后面沉默着,有时候需要臣子提醒才知晓到了自己做决断的时刻,却没仔细听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
“大长公主。”
朝议后,萧留下。
“萧卿!”
长陵抬头。
萧问道:“大长公主可是身体有恙?”
“并无!”长陵说道:“心中有些事,无碍!”
萧低头,“是那边吗?”
赫连通谋划伏击杨玄之事只有几个人知晓,萧就是其中之一。
为了此次伏击,萧还给了赫连通二十余好手。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除掉那个大敌。
“是!”
长陵不否认,“我说了,无碍!”
“臣妄言。”
萧是老臣子,也是赫连峰驾崩后留下辅政的重臣,地位非同一般,“大长公主,若是北疆军兵临宁兴时,任何心软都无济于事。”
情义,挽留不住心中藏着金戈铁马的男人!
“我知晓。”
长陵眸色平静。
“臣告退。”
萧见好就收。
等他出去后,小皇帝也知趣的走了。
长陵坐在那里,脑海中全是一个画面。
——杨玄浑身浴血站在她的身前,问道:“我从未想过杀了你!”
可我却坐视赫连通伏杀你。
算不算毒妇?
长陵微笑着。
双手紧握,鲜血从掌心缓缓流淌下来。
赫连通此次谋划的颇为细,多番准备,务求万无一失。
按照萧的说法,杨玄难逃一死!
阿光没了父亲!
以后可会怪我?
“可我,
也没了男人!”
长陵默然看着珠帘。
一边是大辽国祚,一边是自己的爱人。
她不知自己当如何。
脚步声传来。
“大长公主!”
萧不顾规矩冲了进来。
“何事?”
长陵霍然起身。
萧说道:“赫连通伏击失败,身负重伤!”
不知怎地,长陵觉着眼前好似大放光明。
呼吸是如此的轻松,空气中仿佛带着令人愉悦放松的气息。
她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
真好啊!
“谨守!”
带伤回到江州的赫连通丢下这句话,随即开始养伤。
外面的文武官员面面相觑。
“是好是坏。”一个官员嘀咕道:“总得有个说法吧!”
“要不,你去问问?”有人撺掇道。
官员冷笑,“这等时候,谁敢去?”
他说完一怔。
其他人也是如此。
是啊!
这等时候谁敢去?
可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众人的心中顿时就如同沸水般的沸腾开了。
失败了?
定然是失败了。
只是他们不愿相信而已。
北疆军在对面蛰伏,修生养息。谁都知晓,这只是猛虎进食后打个盹而已。当它睁开眼睛时,便要吃肉。
当下的局势谁都盘算过。
面对北疆军的逼迫,江州最好的结果就是能守住。
也就是被动挨打。
可这等局面太凶险啊!
一旦被围住,北疆军的轻骑就能越过江州,去骚扰宁兴。
虽说不至于大股人马,但小股人马的袭扰也能令宁兴那些贵人慌乱。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