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和林穗是著名的纨绔,这也是宁兴许多人不看好林雅的原因之一。
“父亲是故意的。”
前方,有人去和内线接头,顺带哨探大营的情况。
“故意的?”沈长河突然明白了,“林相这是确定了使君接班,于是故意把二位郎君养废了?”
“对,如此,赫连峰等人便会觉着父亲后继无人,放松警惕。”
林骏笑了笑,“我在极北之地三战三捷后,赫连峰忌惮之极,随后与父亲交换,让我去潭州。父亲故作不满,最后勉强答应。”
“其实,我若是留在极北之地,乃至于回归宁兴,只会成为靶子,众矢之的。去了潭州后,整顿人马,统合三州之地作为根基,这才是王道。”
“父亲与我假装翻脸,这是麻痹赫连春和长陵之意。”
“父亲一直想动手,可赫连春和长陵警惕之极,很难寻觅到良机。而他们倚仗的便是城外的大军。”
沈长河在脑海中把整件事串了起来,“使君与林相故作翻脸,在三州大肆扩军,为此不惜清剿三州豪强,把人都得罪完了,这是示弱,令外界以为使君在困兽犹斗.”
他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使君令潭州主动出击,是想令人以为使君无暇他顾。而就在此时,使君却亲率锐赶到宁兴城外出其不意,突袭贺延光的大军。”
长陵失去了贺延光的大军,几乎是必败的局面!
这么深远,且缜密的谋划,令沈长河不禁浑身颤栗,钦佩到了极致。
“一切,都是我的谋划!”
林骏平静的道:“今夜,父亲在城中动手,宫中也有人发动宫变,控制小皇帝。而我,只需击败了贺延光,便能掌控大局。”
沈长河默然良久,叹息,“谋划至此,近乎于道了,老夫钦佩之至。只是使君,从赫连春驾崩后,长陵搁置一切,一心整顿朝堂和宁兴。手中握有的势力不俗啊!”
“担心父亲那里?”
“是!”
“父亲为这一日准备了多年,他,不会败!”
“狗贼!”
贺延光猛的后仰,避开了一刀,接着翻滚几圈。
长刀追身而来,在地面上砍出了一道道深痕。
贺延光滚到了墙角,单脚在墙上一点,整个人从侧面飞掠而起,半空中一拳。
呼!
仓促中,王岩挥拳一击,身体踉踉跄跄的往后退。
外面有人听到了动静,就探头进来看了一眼。
贺延光飞掠过去,一脚踹飞长刀,腿弯曲,膝盖顶在了王岩的脸上。
王岩轰然倒下。
贺延光落地,吩咐道:“此刻将士们尚未入睡,令他
们悄然出来集结!”
“领命!”
军士看了在地上挣扎的王岩一眼,觉得今夜怕是要出大事。
贺延光走过去,蹲下来,“谁指使你刺杀老夫?可是林雅?”
“哈哈哈哈!”
王岩惨笑,吐出了血水和牙齿。
“看来,是林雅!”
贺延光起身,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大将军,大长公主派来了使者。”
使者是长陵身边的护卫,进来看到地上的王岩后,心中一惊,递上长陵的手,“大长公主令大将军集结人马,马上进城,镇压叛乱!”
“可是林雅?”贺延光仔细验证了笔迹和印鉴,确定无误后,才问道。
“是!”
贺延光点头。“老夫已经令麾下集结了。”
大军在缓缓集结。
使者等不及了,“大将军,还是快些吧!”
情况已然如此紧急了吗?
贺延光心中一凛。
“老夫先领一万骑进城!”
“也好!”使者说道:“大长公主说,今夜,当犁庭扫穴,荡平林雅一党!”
一万骑集结,贺延光上马,有些迫不及待的道:“出发!”
营地大门刚打开,有人惊呼,“有人!”
星光下,能看到远方乌压压一片东西在缓缓接近大营。
若是没有出动的命令,可能还无人发现。
“敌袭!”
凄厉的喊声中,远方那片黑压压的东西中,突然传来号角的声音。
呜呜呜!
雄浑的号角声中,林骏蹙眉,“怎地如此不小心?出击!”
方才他的麾下行进的堪称是无懈可击,可依旧被守军发现了。
随即,万马奔腾。
林骏一边策马疾驰,一边高呼,“朝中有权臣擅权,杀林相二子,准备篡位。陛下令我部勤王,清君侧!”
清君侧这个框子中,终究落下了一个新东西。
林雅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