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家的老二?”
“是!”
“小气了些!”周勤轻蔑的道:“再有,子泰也不稀罕这个。”
“他如今到了这个境地,说实话,和帝王必然是一生之敌,什么忠心耿耿之类的话也无需说了,就是一心在北疆自立,令帝王不敢妄动。”周遵觉得自己此生大概很难再见到女婿了。
至于女儿倒是能往来于长安和北疆,只要北疆势大,皇帝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冲着她下手。
可两个外孙呢?
两个一起来不妥,一个一个轮流着来。
哎!
没见过两个外孙,终究是遗憾啊!
周勤不知儿子满脑子在想着以后亲人难以相见,说道:“可你却少想了些东西!”
周遵微微摇头,“不敢想!”
父子二人相对一视。
周勤微笑道:“若是子泰想呢?”
周遵默然。
“李氏当初也只是世家门阀之一,机缘巧合,时势造英雄罢了,这才起家做了帝王!”
周勤摆摆手,“罢了。”
见老父有些意兴阑珊,周遵叹道:“子泰当初发过誓,此生不负大唐!”
……
“令镜台在天下的眼线从此刻开始向外面传话。”
境台内,赵三福对一群主事和桩子说道:“秦国公当年曾发誓,此生不负大唐!这誓言是当着北疆军民发的,当着北疆节度使,对他有知遇之恩的黄春辉发的,要快!”
“领命!”
赵三福摆摆手,众人告退。
他去了王守的值房。
王守坐在那里喝茶,闻声抬头,“赵主事春风得意,来咱这里作甚?”
赵三福说道:“我来,只是想说,当初监门曾令人刺杀杨玄,想来,秦国公是个慈善人。”
他转身出去,身后传来了王守的笑声,听着格外的凄冷。
“咱就是一口锅,哈哈哈哈!”
“锅啊!锅!何事都能往里装!”
王守面色狰狞。
荒荒悄然出现,跪坐下去,“你要束手待毙吗?”
王守摸摸眼罩,“你说呢?”
……
赵三福进宫。
“臣已令人往天下传信,随即天下将会传遍秦国公的誓言。”
皇帝点头,“镜台此后全力盯着北疆和杨玄!”
赵三福问道:“那南疆和西疆……”
皇帝摆摆手,“都撤回来。”
“是!”
皇帝此刻对北疆的忌惮达到了顶点,做出什么决定赵三福都不意外。
他走出梨园,止步,摇头道:
“当初的那个少年,如今,竟然要灭国了,老子还得努力才是!”
出了宫城,他眯着眼,仿佛是被阳光给刺的不舒服,揉揉眼睛道:“把南疆和西疆的人手大部撤回来。”
“那若是两地有异心……”手下心腹觉得不妥。
“陛下的意思!”
赵三福回首看了一眼宫城,从未觉得皇帝是如此的孤单和虚弱。
他去了小酒肆。
郑远东在后院等他。
夏日的阳光晒的人懒洋洋的,郑远东在看着墙角的一丛青草,“你看,这些野草躲在角落里,没有阳光普照,看着格外的阴郁和虚弱,像不像梨园中的那位?”
“皇帝心慌了,抽调镜台在各处的人手,令我全力盯着北疆。”赵三福靠在墙边,声音幽幽,“他还加封了秦国公的次子。”
至于长子阿梁,以后要承袭秦国公的爵位,自然无需封爵。
“那位不会稀罕!”
郑远东回身,白皙的脸上多了些冷意,“一旦北辽被灭,秦国公何去何从?继续北进?去和那些野人厮杀吗?他会掉转头,看着长安。”
“皇帝令镜台的人在天下传话。”
郑远东冷笑,“秦国公曾发誓此生不负大唐?”
赵三福点头,“可笑吧?”
“至为可笑!”郑远东说道:“别忘了当初南周是如何立国的。”
赵三福说道:“当年大军凯旋近汴京,是夜军中骚乱,殿前都点检年申被麾下黄袍加身。天明,大军入城,太后和年幼帝王瑟瑟发抖……”
“随后孤儿寡母退位,年申登基,立国,周!”
郑远东冷冷的道:“若是北辽被秦国公灭了,他不想改朝换代,北疆文武官员会想!”
“既然势大,且以后定然会被帝王清算,那何不如谋反,把江山换个主人,大家都成了从龙功臣,这等事,谁都愿意做。”
赵三福叹道:“老郑,我心中有些乱。”
“为何?”
“当初我与他站在长安城上,发誓要守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