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杨玄指指里面。
“且住!”
罗才叫住杨玄,“国公果真拿下了桑州?”
“不是拿下,而是……”杨玄有些头痛,“桑州刺史吴云弃暗投明。”
老夫信你的鬼!
罗才满面通红,“国公可知此事的要紧?消息传到长安,顷刻间,杨逆之名能响彻云霄。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呐!”
他看看杨玄,再看看刘擎和宋震,三人都是一脸无所谓。
“你等……”
“里面说话。”杨玄再指指值房。
身后,林飞豹摆摆手,“看住周围,不许人靠近。”
捷隆问道:“谁都不能?”
林飞豹看着他,“对。”
捷隆指指自己。
林飞豹点头。
杨玄进了值房,坐下。
刘擎干咳一声,“没人吧?”
宋震回头看了一眼,关上门,“外面是老林他们。”
“你等这是作甚?还有,老林是谁?”罗才有些心慌,总觉得有大事儿要发生。
而且宋震还诡异的关门,让他安全感全无。
他看了杨玄一眼。
杨玄端坐。
说道:“告诉罗公。”
刘擎点头,“也差不多了。”宋震开口,“老罗可还记得孝敬皇帝?”
“自然记得。”罗文历经三朝,当年还和孝敬皇帝见过数次,“当年……你提这个作甚?”
宋震说道:“那一夜可记得?”
罗才点头,“那一夜……孝敬皇帝的幽禁处火光熊熊,天明,才知晓厮杀了一场。宫中送了鸩酒,孝敬皇帝一饮而尽,就此……哎!”
“若是孝敬皇帝还在,你觉着当今大唐如何?”刘擎问道。
这是试探,若是老罗对李泌父子恋恋不舍,那此事就不必提。
罗才眼中闪过回忆之色,“陛下……温和,却不乏威严。当初曾对老夫说,吏部理事,首要公心,其它的都是细节。
后来的岁月中,老夫验证了这句话。陛下若在,大唐……何至于此啊!”
刘擎看了杨玄一眼,杨玄点头。
“当初杨略奉命带走了那个孩子,此事你该知晓吧?“
“知晓。”
刘擎说道:“杨略带着那个孩子去了元州,随后蛰伏。多年后,镜台追索到了那个村子,杨略便让那个孩子去长安,自己被镜台追杀遁入南周……”
罗才的嘴角一颤,“陛下的孩子……”
刘整平静的说道:“那个孩子到了长安,进了国子监,随后,与贵妃结缘,却不肯在长安安享富贵,不是他蠢,而是他知晓自己此生有件事必须要做。”
他看着罗才,“那件事便是,讨逆!”
罗才看着杨玄,老泪纵横。
“陛下啊!”刘擎说道
:“故而,那个孩子急切的攻伐北辽,不是什么穷兵黩武,而是想在南下之前,荡平后患。”
罗才缓缓走过去。
跪下。
“见过殿下!”
殿下!
这个称呼令杨玄恍惚了一下。
太子才能称之为殿下。
“罗公,请起。”
杨玄颔首,刘擎扶起罗才。
“殿下……”
“还是原先的称呼。”
时机不到,开不得口。
“国公……敢问杨略何在?”
“他在南周,镜台的人如今依旧在追索他,故而不能回归。”杨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杨略的身影。
一番介绍后,杨玄问道:“桑州到手,外界必然物议沸腾,罗公有何教我?”
罗才红光满面,令杨玄担心老头来个脑溢血。
“国公并未出兵攻打桑州,这是感召啊!”罗才抚须,眼中多了光彩,“至干外界物议,长安伪帝不要脸,和北辽狼狈为女干,切断我北疆军民的食盐。国公,这是要活生生的逼死我北疆军民啊!“宋震叹息,“我北疆军民义愤填膺,本想豁出去鱼死网破,国公却顾全大局……哎!好不容易寻到了盐井,却担心再度被切断……”
刘擎说道:“桑州刺史吴云深明大义,主动归附。这归附了也还是大唐的桑州,长安急个什么?”
三人一番话,杨国公就可以歇歇了。
大清早,城门打开,门内的军士打个哈欠,冲着外面喊道:“进城了!”
哒哒哒!
百余骑率先而来。
军士揉揉眼睛,仔细看去。
“都下马啊!哎!这位……这位……”
百余骑勒住马儿,为首的官员下马走过来。
“老夫桑州吴云,特来拜见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