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都在想,该如何避过这一劫。想来想去,唯有拒绝。可北疆缺盐,逼急了他们,那位国公可不是迂腐之辈,弄不好就会起兵攻打我桑州。到了那时也是死。“
吴云转身出了值房,站在门外,凝神思索。少顷,他问道:“那片盐田……不小?”
“大!”肖览当时看了一眼,“百余人正在各处挖坑,看着颇为满意。”
“若是被朝中发现了……”吴云捂额,“长安纷争不休,没想到,老夫躲到了桑州也逃不过啊!”
“秦国公说,桑州缺粮,北疆如今却不缺,我桑州可就近采买。”
“来是粮食,去是食盐?”吴云叹息,“可能瞒住多久?一年,两年……终究有被发现的一日。一日事泄,你我都逃不过一刀。”
肖览说道:“老夫倒是不惧,可想着家人却不舍。”
“老夫倒是没这个担忧。”吴云云淡风轻的道。
“使君……”
这位不是那等冷血的人啊!
肖览觉得有些奇怪。
“此事要尽快处置了。”
吴云回身,“秦国公私下到了肃县,说明缺盐之事对北疆而言关乎生死。
你说的对,若是强行拒绝,弄不会引来兵戈。
不过,大唐国祚依旧稳固,故而秦国公兵强马壮,也只能对北辽大打出手,而不敢南下,可见心中忌惮。”
“不过缺盐关乎北疆生死,真到那一步,他定然会翻脸!”
“老夫知晓,可只需拖住他一阵子,随即令人快马把消息送到长安。”吴云看着肖览,微笑着。
“矛盾上交!”肖览一拍手,“妙啊!”
先拖住杨玄,然后把矛盾丢给长安……
“桑州什么情况天下皆知,若是北疆发兵,就别怪老夫撂挑子!”吴云粟脱摆手,“就这样。”
肖览试探道:“那谁去?”
吴云看着他,摇头,嫌弃的道:“老肖,你
一边想着做大事,一边却不敢担责,这不好。老夫去!”
“老夫也去!”
随后,吴云和肖览带着几个随从就出发了。
至于安全,若是杨玄要动他,千余骑也不管用。
到了肃县,杨玄依旧在道观中。
道观外,百余军士在巡查。
“止步!”
通往道观的小路上,被拉了几道拒马。
十余军士张弓搭箭,对面的肖览喊道:“是老夫,是老夫!“
“下马!”
军士们很强硬。
“狗曰的,究竟谁是桑州的主人?”一个随从不满的道。
“下马!”吴云下马,走了过去。
“桑州吴云,请见国公。”
消息送到了里面,随即出来一个看着颇为俊俏的年轻人。
“吴使君,国公有请。”
这年轻人怎地看着……很是妩媚?老夫眼花了……吴云笑着颔首,“好说,哎!老肖,你也来。“
女扮男装的赫连燕摇头,“国公说了,就请吴使君一人前去。”
吴云干笑道:“也好,也好!”
他跟着赫连燕进了道观,发现道人们不见踪迹,里面来往的都是气息彪悍的男子。
“请!”
赫连燕指指大殿。
一个男子背身对着他们,微微抬头看着神像。
“见过国公。”吴云进去行礼。
“老吴,你来看看!”
杨玄指着神像,“这神灵俯瞰人间,你说是有情还是无情?“
老夫若说无情,那么北疆大军冲进来也是无情。
老夫说有情,北疆军民嗷嗷待哺,盼着食盐救命……
好像,怎么说都是错啊!
吴云叹道:“下官来之前打算……”
“说说。”杨玄发现青云观中供奉的神灵和玄学中的不同,找老师傅探讨,老师傅一脸嫌弃,说他心不诚。
“下官准备拖住国公,随后上疏长安,把事儿丢给朝堂解决。”
“你倒是坦诚,那我若是遮遮掩掩,却有些对不住你。“
杨玄回身。
吴云说出自己的打算,本就是想死中求活。
此刻见杨玄准备说出自己的手段,想来定然是格外犀利。他心中绝望,苦笑着。
杨玄开口。
“若是要谋取这片盐井,何须我亲至?,
是啊!
吴云下意识的点头,“国公身边人才济济……”
这人,倒也有趣。
杨玄莞尔,然后轻声问道:“我来,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