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才告别,一路转来转去,最终转进了北疆会馆。
医者正在给姜星诊治。
“下手太狠。”
医者摇头,让众人心中一冷。
“先生,姜星这个伤……”张霸有些心慌。
医者叹息,抚须,“估摸着得养一两月。”
艹!
张霸心中一松,想到姜星修为雄厚,说不得半个月就能活蹦乱跳了。
一个男子靠近他,低声道:“锦衣卫的人求见。”
张霸叮嘱几句,去了后面。
男子在后院,见他出来,就说道:“方才我去见了罗才。”
“如何?”
男子是锦衣卫力士庄博,在长安和会馆打交道多次。
“罗才心动了,不过,需要会馆的熟人去证实此事!”
“好!”
张霸知晓杨玄对罗才的垂涎欲滴,起身道:“要不……晚上去。”
“罗家外面有两个眼线。”
“那倒简单。”
到了晚上,张霸悄然潜入罗家。
罗才在书房里,仿佛知晓有人会来,正在喝酒等待。
门外人影闪动,“罗公。”
罗才抬头见是他,就笑了。
“果然是子泰的谋划。”
张霸进来行礼,“国公一直念叨,说北疆就差罗公来掌握吏治,他才好抽身去做别的。”
罗才喝了一口酒水,“老夫想问问,子泰志向如何?”
张霸说道:“为大唐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
他特别在大唐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彻底为儿孙清除外部威胁,更进一步,要令大唐雄踞当世,纵横无敌!”
“好大的气魄!”
罗才不禁干了杯中酒。
张霸说道:“国公在北疆翘首以盼罗公。”
罗才默然。
去北疆,也就是背叛了皇帝。
对于罗才这等老官僚而言,这个决定有些艰难。
“罗公,若是长安值得辅左,国公自然会尽忠。”
你也一样啊!
这个皇帝值当你辅左吗?
罗才深吸一口气,“老夫的家卷……”
“咱们的人在长安有商队,罗公致仕归家,半道咱们的人把家卷抢先送走,走另一条道,保证万无一失。罗公跟着锦衣卫的人直奔北疆,这一路必须快马加鞭,故而随行有医者。只是罗公要吃一番苦头了。”
“苦头,老夫不怕!”
罗才倒了一杯酒,缓缓撒在席子前,落泪,“武皇啊!”
原来,这位一直效忠的是武皇……张霸心中一震。
罗才放下酒杯,突然问道:“若是老夫还想留在长安呢?”
张霸坦然道:“国公说了,不惜一切手段,务必确保罗公前往北疆。”
“不惜手段?”
“对,老夫已准备令人传话,说罗公看不起皇帝,骂皇帝乃是爬灰老贼……”
“艹!”
……
张霸出了罗家,有人接应。
“如何?”
“妥当。”
“好!”
张霸看看周围,“焦林那边可有兄弟盯着?”
“在盯着。”
“如今他在何处?”
“在外室处,有数十军士在护卫,说是金吾卫特许的。”
张霸看看晦暗的月色,“月黑风高,杀人夜!”
……
焦林在金吾卫。
夜色深沉,一个将领往值房里看了一眼,见焦林在,就问道:“老焦,今夜不是你轮值,怎地还不回去?”
谁不知道焦林得罪了北疆?
这时候他躲在金吾卫里,就是想避开可能的危险。
门外将领看似好心的一问,实则便是挤兑和嘲讽。
焦林骂道:“狗曰的,滚!”
门外将领呵呵一笑,“要不,去我家躲躲?”
这笑声,配合这话,活脱脱的是用刀子在戳焦林的肺管子。
焦林冷冷的道:“各走各路,走稳了自己的路才好。孤魂野鬼,小心被抓!”
他准备跟着国丈一条道走到黑,门外的将领却是个孤魂野鬼。
所谓孤魂野鬼,便是没有靠山。
这等人升迁永远都排在最后面,脏活累活都丢给他,弄不好出点事儿还得背锅……
以往焦林看不起此人,没少嘲讽。今日风水轮流转,他如何能忍?
门外将领呵呵一笑,“孤魂野鬼是难,不过有个好处,那便是吃得香,睡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至于什么前程富贵,这些都是命里的东西。”
将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