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骑兵正在待命。
为了运送这三千骑兵的玄甲,杨玄多带了数千匹好马。
“出击!”
杨玄挥手。
“国公令,玄甲骑,出击!”
三千玄甲骑轰隆而动。
杨玄微笑,“儿郎们,全军出击!”
大旗摇动。
各军都在应旗。
“国公令,全军出击!”
“国公令,全军出击……”
左翼,在敌军重骑冲击下及及可危的老贼咆孝道:“反击!反击!”
反击,自然是不可能成功的,但他只需要用这股子势头压下敌军的气势,只需一刻,足矣!
为中军击破敌军赢取时间。
这是战略!
老贼苦读兵书,跟着老板学了许多,今日终于绽放异彩。
右翼,屠裳喊道:“反击!”
王老二带着人上去了。
熟悉的喊声传来。
“一颗……两颗……”
中路大军,倾巢出动,杨玄身边只留下了百余护卫。
预备队都不留了。
老子梭哈!
你,可敢?
杨玄看着对面的大旗,说道:“你什么成色,来,咱们验验。”
这一刻,杨玄目光睥睨,仿佛一头勐虎在俯瞰着自己的猎物。
霸气!
钱翔浑身颤栗,低声道:“大王,这,才是无双国士啊!”
与敌军对垒从容澹定,看似平常,可当决战来临时,杨玄流露出强大的自信和必胜的信念,令钱翔动容。
而且杨玄治理有方,把一个破落的北疆,渐渐治理成为塞外江南。
这样的无双国士,若是能成为庸王的助力,逆袭伪帝希望很大啊!
庸王目露异彩,轻声道:“阿耶,我遇到了一个大才!”
这个大才文武双全,且对伪帝不屑之极。
他手握北疆雄兵,指挥若定,假以时日,定然能聚拢北疆之力,反戈一击。
他动心了。
本来此次出长安不是他,而是贞王,但贞王却说身体不适,没法去。
他理解贞王的想法——伪帝猜忌贞王,若是贞王来了北疆,此战顺遂的话,回长安后,被病逝的可能性大增。
而他不同,所有人都知晓,庸王是一堆烂泥,扶不上墙的那种。
他来,就当是旅游,顺带给伪帝做个广告——俺对几个堂弟如何?慈祥吧?
以往的伪帝没这个需求,幽禁就幽禁了,又如何?
朕连儿媳妇都能抢,何况幽禁几个侄儿。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
他年岁大了,朝中关于立太子的呼声一年比一年高。
他拖着,可拖一拖的,有臣子就说若是山陵崩,谁继位?
这话大逆不道,但无可挑剔……臣为大唐故,为国本担忧!
舆论,渐渐的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越王,卫王,两个皇子在长安互相牵制,确实是让他安生了一阵子。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群臣的担忧。
你老了,给自己弄个继承人吧!
李泌怒了,干脆把庸王拉出来。
这里面有个缘由,当年李元为太子时,曾说过一段话,大致意思是,阿兄孝顺,可惜和耶娘生出误会去了。等我以后老了,就让阿兄的后人为太子。
这话是在搪塞武皇,近乎于忽悠。但说出来便是彩衣娱亲,无人能挑出错处。
那时候的武皇正处于长子被自己两口子冤杀,宣德帝病重垂危的当口,故而只是一笑。
她何等的心机,把这番话当做是李元的安慰。
但她的意志比无数男儿更为坚韧,无需任何人的安慰。
武皇不在意,但这番话却传了出来。
啥?
太子说百年后要让孝敬皇帝的儿孙继位?
然后一笑了之。
这话自然没人当真,傻白甜都知晓是忽悠。
但架不住帝王金口玉言啊!
这不,此次皇帝令庸王来北疆监军,一下就令长安城地震了。
许多人在猜测皇帝的意思,但猜来猜去不得要领。
唯一知晓的是,皇帝对着两个堂弟绝壁没有一丝兄弟情义。
但架不住他无耻啊!
据闻国丈都骂了娘,可见恼火。
而越王称病,在家蹲了许久,据闻整日只是苦笑。
遇到这样的爹,他也只能苦笑,否则,下一个被弄死的就是他。
唯有小巷子中的黄家铁匠铺中,打铁声的节奏仿佛是亘古不变,悠然而从容。
庸王一出,长安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