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声中,城下猬集的大军中集结出了两支步卒,挡在了两翼。那三千骑兵冲出来,飞也似的跑向自己的战马。
“所谓突袭,必然是对手毫无防备才能成功。”裴俭说道:“从第一日攻城开始,我便在防着这一手。”
攻城的队伍中,有一批人是不动的,任务就是提防敌军从两侧的突袭。
两侧各自一千五百骑,从侧面绕了过来。
当看到那整齐的步卒列阵以待时,都傻眼了。
对手有准备,这还突击什么?
而且,那三千人已经开始上马了。
撤,还是继续冲?
城头,肖宏德面色平静,“冲!”
鼓声起!
三千骑兵从两侧,义无反顾的冲了上来。
“果决!”
裴俭赞道。
江存中知晓,这是最后的攻击。
三千骑兵在步卒阵列碰了个头破血流,弩阵转移了方向,一波波弩箭让他们死伤惨重。
接着骑兵包抄……
都特么的打出花来了!
“援军!”
肖宏德回头看着远方,“林骏,该来了!”
……
轰隆的马蹄声震动着荒野。
一眼看不到头的骑兵卷起一片片烟尘。
“吁!”
林骏勒马,举起手。
随后,马蹄声渐渐消散在天地间。
“斥候该回来了!”
林骏拿出水囊喝了一口水。
沉长河说道:“此处距离澄阳不过二十余里,北疆军的斥候怕是就在前方,咱们的斥候得绕过去……”
林骏说道:“惊动了也无妨,泰州等地的斥候来此,谁会怀疑?”
哒哒哒!
远方来了十余骑,都是牧人打扮。
“他们回来了。”
扮作是牧人的斥候近前,“使君,北疆军正在围攻澄阳城!”
“建水城与金山城竟然都丢了?”
沉长河倒吸一口凉气。
“是。”
“继续说。”林骏看了沉长河一眼。
“我等一路哨探过去,避开了三股北疆军的斥候。再往前,能看到更多人马,小人不敢再去,便回来了。”
“没有内州军的人马,没有泰州的人马,显然,杨玄已经完全围住了澄阳城,正在全力攻打。”沉长河恢复了幕僚的冷静,“此刻最要紧的是判断澄阳城还能坚守多久。若是游刃有余,那么老夫以为咱们可在附近歇息,隐蔽待机。”
若是及及可危,那没什么可说的,就该倾力一击。
“北疆军的斥候多少人马一股?”林骏问道。
斥候说道:“百余骑。”
林骏下马,缓缓而行。
沉长河愕然,随即跟上。
“若是肖宏德游刃有余,那么,他会不断派斥候出城试探,突击,吸引北疆军的主意,更能振作守军士气。若是如此,北疆军的斥候少说得三四百骑才敢出来哨探,否则无法拦截城中的突击。”
沉长河说道:“使君说的是,如此,北疆军百余骑就敢出来哨探,这是……”
“杨玄游刃有余。”
林骏说道:“且他的斥候散的这般远,说明他没把澄阳城放在眼里,提防的是可能出现的援军。”
“杨玄手中有投石机,若是如此,澄阳城怕是守不住几日。”
“不,最多两日。”
“那么,此刻突袭,正当其时。”
沉长河觉得这个时机挺好,正在北疆军意气风发的时候,潭州军两万铁骑突然出现。
啧啧!
城中肖宏德开门出击。
这一战,能打出花来。
“等!”林骏摇头。
“使君,说是两日,可战阵厮杀说不清啊!说不得,半日一日就被败了。”
“我等的便是澄阳城破!”
沉长河心中一惊。
“若是如此,我领军前来作甚?”林骏为他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沉长河干笑了一下。
“澄阳城破,北疆军定然志得意满,就在这个时候,我潭州军两万铁骑突袭,我有七成把握能成功。”
“剩下三成呢?”
“征战靠什么?将士用命,主将指挥得当,还得看天气,地形。这些都能掌控,唯一不能掌控的,是天意!”
沉长河佩服,可心中涌起了另外的担忧,“肖宏德毕竟是咱们的人,咱们在此止步不前,见死不救……事后来自于宁兴的责难怕是如潮啊!”
“得知杨玄出兵内州后,我明明可提早两个时辰出兵,却以准备干粮为由,拖到了傍晚。到了此地我勒